刘允如却皱了皱眉,方奕一看就不是好惹的角色,恐怕自己的一切活动,都在他眼皮子底下明明白白的。
在这种时候,要是什么都不做,反倒落了个做贼心虚。
“那,就派上点用场吧。”刘允如扬眉道:“这府里的姨娘一共五十五位,让她们盯紧点,谁院子里有个腌臜事儿的,都悄悄的传过来,我有大用。”
春桃一怔,随即叫好道:“夫人这一招,明显就是出其不意!将军最看重的就是女人,这府上女人这么多,想必得宠的也多,而男人嘛,只有在温柔乡里的时候,才会不经意地泄露点什么出来,这样的话……”
“你这小脑袋瓜里都装着什么?”刘允如失笑,“帮我吩咐小厨房,给我备点清淡的吃食。”
刘允如的目的可没有那么复杂,她只想着多抓些方奕的把柄在手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用得上。
如今已经可以确定,丽姨娘把方奕给绿了,还怀了孩子,只要拿出这一点来威胁方奕,不怕他不和离。
可是,这样一来的话,会把那丽姨娘给牵扯进来,也难保方奕不会恼羞成怒,干脆来个杀人灭口……
刘允如本身是被养在闺阁中的大小姐,胆子比鸡还小,这次被亲爹和皇上当成了棋子,要想轻易脱身,恐怕是做不到的。
但是,弄点钱,再想办法逃出去,隐姓埋名游山玩水的,也是快哉。
到时候再想个办法发家致富,也比在这将军府上当什么将军夫人来得强。
这时候,春桃已经端着一盘点心回来了,只是气呼呼的,又重重将托盘往桌上一放,发出好大的声响。
“你这是怎么了?”刘允如随手拿起一块,可不想才刚放进嘴里,就吃到一股冲鼻的酸味儿,惊得她赶紧将东西吐出来,“这是什么?馊了!”
“什么?”春桃惊声叫道:“这群腌臜东西,竟拿些馊了的吃食来搪塞我?”
刘允如将东西扔到一旁,问道:“你也没仔细看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春桃气得满面通红,“方才,奴婢照夫人的吩咐,让小厨房给您做些吃食,可,可他们……”
刘允如偏头和春桃对视一眼,这一主一仆的脸上,都极尽惊讶。
一条亵裤不够,还弄出另外一条来了?
这时候,苍白的郁先生也过来了,由下人搀扶着走进了门内,缓缓地在一旁坐下,略显阴沉地盯着方奕。
刘允如皱了皱眉,她总觉得,方奕和郁先生的关系有些本末倒置……
方奕蹭的一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盯着刘允如,“夫人,你倒是有心情,才过门几天,就这么寂寞了?”
“我不认识这些东西。”刘允如冷哼一声。
“不认识?”方奕一手撑着桌沿上,凑近了盯着她的双眼,“你会不认识?”
“将军看上去,倒是早已知道了这件事似的?”刘允如忽然又温婉一笑,冲着桌上的东西扬了扬下巴,一本正经地问道:“《jpg梅》我知道,是,但那粉色的小药丸又是什么?”
方奕阴狠地盯着刘允如,冷笑道:“你问本将?”
“你搜罗出来的东西,不问你问谁?”
“放肆!”方奕一巴掌拍在桌上,指着刘允如怒喝:“你个不知检点的蠢妇,如此放荡不堪,已经犯下七出之过,不休了你,难平我方家门风!来人,备笔墨!”
刘允如同样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瞪着方奕反口相讥:“荒唐!我犯下七出?口口声声还要休了我?今日之事,怕是只有你最清楚内情了吧?我今日便告诉你,你方奕,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入不得本姑娘的眼!今日,不是你休了我,而是我刘允如,要休夫!”
说完,刘允如一把扯过下人才拿来的纸笔,放在桌上龙飞凤舞!
末了,又咬破自己的指尖摁了个手印,潇洒十足地往方奕脸上一扔,咬牙道:“送你的大礼,好好收着。”
“你个……你个毒妇!”方奕一把掐住刘允如的脖子,恶狠狠地道:“不知廉耻!肆意妄为!来人,给我绑起来,拖到刘府大门口去!”
“你敢?”刘允如艰难地从喉咙里蹦出两个字。
周围的人已经看傻了,这怎么从搜院到休妻,转眼又要休夫!?
而且,这刘允如已经被掐地面目青紫,眼看着就要没命了!
饶是看刘允如不顺眼的柳如烟,也被吓得近乎丢了魂。
春桃缓过劲来,冲出去死死抱着刘允如,冲着方奕哭求道:“我们夫人……不,我们姑娘从未与别的男子有过苟且之事!这些东西也更加不是我们姑娘的,我们搬过来才两天而已,连屋子里有哪些东西都尚未清点好!再者说了,即便姑娘有这东西,也不会贸贸然满屋子摆呀!将军,你快松手吧!姑娘都要被你掐死了!求求您,求求您了……”
刘允如听到这话想拦着春桃,可她却只觉得自己眼冒白花,窒息感也铺天盖地得包裹了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无了。
郁先生皱了皱眉,轻道:“将军。”
方奕一怔,没好气的将刘允如给扔到地上。
“咳咳……”刘允如觉得重新回到体内的氧气十分刺痛,稍稍抬眼,却见面前有双一尘不染的白色靴子,再一抬头,只看见郁先生寡淡如水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