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双眼睛里……
见刘允如居然对着郁先生看痴了,方奕恼火不已,吼道“你个娼妇!一辈子都没见过男人是不是!?”
刘允如眸子里一冷,娼妇?
好,很好!
她摇摇欲坠的爬起来,拒绝了春桃的搀扶,丝毫不相让地盯着方奕,即便是身形单薄,其中气势是丝毫不减。
方奕暗自咬牙,他就不信了,今日还治不了一个刘允如?
“既然你如此不留情面,那也别怪我不客气。”刘允如拍了拍衣裳上面的灰,一字一句地道“方奕,今日你若是不接了这休书,我就把你喜当爹的事儿画成小人画,贴满整个京城!”
方奕后知后觉地挠了挠后脑勺,喜当爹?
是兴高采烈地当了爹?
还是……
“都下去。”郁先生摆摆手,“将军,到底也是夫妻之事,人多口杂,关起门来再行处置吧。”
方奕二话不说便点点头,不耐地冲着一众下人挥挥手,“都下去,把门窗给本将军守好了!”
见春桃还守在刘允如身旁,方奕又瞪了过来,粗声粗气地道“你也滚!”
“先下去吧。”刘允如拍了拍春桃的手。
郁先生嘴边闪过一丝笑意,看着刘允如,淡淡道“夫人坐吧。”
“这夫人谁爱当谁当,又不是什么好差事,以为世间女子都巴不得抢吗?”刘允如揉揉自己的脖子,对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人不屑一顾。
压根就是俩神经病!
没事找事儿,现在才知道怕?
“你给老子……”
就在方奕要动粗之时,郁先生又不咸不淡地叫住了他,“将军。”
刘允如瞟了这两人一眼,还真是奇了,病怏怏的书童才像是主子似的。
方奕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了回去,问道“你说的‘喜当爹’,是什么玩意儿?”
“哈,你没懂?”刘允如被逗笑了,“还能有什么意思,不就是恭喜你,要当爹了咯。”
方奕吓了一跳,盯着刘允如上看下看,“你怀了孩子?”
刘允如抄起桌上的茶盏就扔了过去,骂道“滚!你以为你多金贵,是个人都想给你生孩子?”
“你!”方奕深吸一口气,默念着莫要同女人计较,“那你倒是说说,这孩子从哪儿来的?”
“你的爱妾,丽姨娘。”刘允如冷眼盯着他。
方奕想也不想地摆手,嗤笑道“不可能!丽姨娘这人,压根就没得过本将军的宠幸!”
刘允如脸上的笑意更甚,“所以才是恭喜你呀,喜,当,爹!”
“你,你是说……”
“昨日丽姨娘和她院里的楚姨娘起了冲突,我过去之后,不小心把到了她的脉象,是滑脉。又让下人捡来丽姨娘的药渣子细细辨认,是安胎药,十三太保!”刘允如看着方奕铁青的脸色,心底没有多余的想法,唯独只剩下痛快。
方奕脸都绿了,即便他对医药之事一窍不通,但是‘十三太保’这个出了名的安胎药,连三岁小儿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就更遑论他了。
“你如何知道那是十三太保?”
见方奕不信,刘允如冲着门外喊道“春桃,把那药渣子找出来。”
同样听见这话的丽姨娘脚下一崴,面色如同白纸,心下更是担忧不已。
药渣子……难道夫人一早就盯上她了?
“你这是做什么?难道那什么药渣子跟你有关?”柳如烟白了丽姨娘一眼,又转过头去盯着紧闭的房门,企图听清里边的对话。
春桃风风火火地抱来一个小布包,推门进去之后,立即又将房门关上,而方奕的侍卫们都守在这儿,不让人近前半步。
“姑娘,您要的东西!”春桃说着还悄悄瞪了方奕一眼,现在姑娘已经把将军给休了,自然恢复了清白之身。
刘允如暗笑,将这小布包推到方奕面前,“你自己看吧。”
方奕将信将疑地打开,但他这个粗老爷们,自然看不出其中关窍,只好求助于郁先生。
见到这一幕,刘允如忍不住暗自腹诽,这郁先生到底是什么来头?还有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也是越来越奇怪了。
郁先生似有所感,凉凉地瞥了刘允如一眼,后又摸了摸这药渣,淡淡道“确是十三太保的药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