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海为人古朴忠厚,他心里权衡着陆文龙的处境,去留之间,一时难以定夺。何大海在福州的双亲也都不在了,兄嫂也难以顾及到他,但他以为文龙是入赘成的家,只恐日后做不了一家之主,自己也难以在德化立足。陆文龙对何大海前前后后细讲了和阿玲成家的详情。
“大海,我的孩子还是姓陆的,我老丈只有阿玲一个独女,老人家的秉性为人你也看到了,你放心吧,假若日后我赶上了功名,这里也还是你的家,你安心下来,我们一起开窑烧瓷,把我们的家业做好,你也可以在这娶房媳妇,安下家来!”陆文龙语重心长,把头绪慢慢道来。
“阿龙,我只担心拖累老弟。”何大海面露难色道。
“只要我有一口饭吃,就饿不了你。”陆文龙恳切道。
……
又过了几天,方云山一家忙碌着筹建瓷窑的事。何大海也跟着陆文龙进进出出。
“阿龙,既然你们不嫌弃,那我就跟你们干了!”何大海决定留下来。
“就只等你这句话啦!”陆文龙高兴地拍了拍大海的胳膊。
何大海决定先回一趟福州,把家里的银两带来德化。山路偏远,陆文龙决定和大海一同前往福州,也顺便去之前的药铺拜望礼叔。
……
颠簸了四五日,两人来到了福州城。
“礼叔,我是阿龙!”阿龙来到陆礼叔的药铺。
“阿龙,阿龙!你什么时候到的?”路礼叔热切地拉住阿龙。
陆文龙探问了礼叔的境况,讲述了离家后的境遇,随后拜别了礼叔。两人又去了一趟福州的贡院,他们通融了贡院看门的,给了几个小钱,进了贡院观览了一番。陆文龙来到龙门下,抬头望了望门楼上的“龙门”二字,停下了脚步。
“大海,读书人就是从这鲤鱼跳龙门的。”阿龙指着高高的门槛道。
“阿龙,你缓到下期的乡试,厚积薄发,一定能旗开得胜!”何大海激励道。
随后,他们迈过门槛,走到了号房前,这里就是乡试的考场,下一次考期,也就是再过几年,陆文龙也要在这里显露身手,博取他的功名了。
“来,解元郎,快到里面坐坐。”何大海招呼文龙到号房里感受一番。
文龙也也就径直迈到里面去,坐了下来。
“借你吉言,若果真考了个头筹,就大大有赏!”陆文龙也默契地笑道。
“那愚兄先谢过了!”两人一唱一和,不禁眉开眼笑……
在福州呆了两天,他们会过何小宝和其他亲友。陆文龙又到福州的书坊挑选了一些书册,就随何大海回到家中取了存下的三百多两白银,两人就匆匆雇了一辆驴车奔回德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