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秀和唐凌都是便装,但他二人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来的风华和气质,只要眼睛不瞎,都能看出他们的身份非比寻常,
“上官秀,”上官秀直截了当地报出自己的名字,
那几名风人愣了片刻,而后脸色顿变,齐刷刷地屈膝跪地,向前叩首,颤声说道:“小人……小人有眼无珠,拜见殿下,”
“都起来吧,”上官秀向几人摆下手,几名风人道了谢后,方心惊胆寒地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这里是怎么回事,为何会发生打斗,”
另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向前半步,拱手说道:“殿下,事情的起因,皆因刘家封了我们的水渠,”
刘姓的青年气得一瞪眼,大声说道:“放屁……”说完话,他立刻意识到自己在上官秀面前出言不逊,失礼了,他连忙向上官秀深施一礼,解释道:“殿下,这条水渠本就是在我刘家的田地里,是我刘家的,给他们张家放水,是仁义,不给他们张家放水,也是道理……”
不等他把话说完,张姓中年人气鼓鼓道:“当初挖造水渠,可是我们两家共同出的钱,凭什么只有你刘家能用,而我张家就不能用,”
“这是城主大人的决断,如果你不服气,就去找城主大人评理去,”
“姓刘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私下里干的那些勾当,城主早已经被你买通了,他当然向着你说话,”说完,张姓中年人向上官秀跪拜,声泪俱下的哽咽道:“当初挖水渠的时候,说好了是两家共用,而且小人也出了钱,现在水渠建好,刘家翻脸,独自霸占水渠,不让小人使用,殿下评评理,世间哪有这些的道理,还请殿下为小人做主啊,”
刘姓的青年也跟着跪了下来,大声说道:“一条水渠,两家共用,两家的收成都不好,城主大人已经把水渠判给了刘家,当初张家出的钱,我们刘家也都全部退还了,可张家人还要硬抢水渠,简直是恃强凌弱,无法无天,是不把城主大人放在眼里,还请殿下主持公道,严惩此类目无法纪之小人,”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现在让上官秀做出评断,他连事情的来龙去脉都不清楚,又如何能评断谁对谁错,
他问道:“是谁先动的手,”
“是他,”这次刘姓青年和张姓中年人倒是达到了高度共识,不约而同地伸手指向对方,上官秀看看这个,再瞧瞧那个,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评断,唐凌突然一笑,说道:“此事简单,既然刘家的水渠,是张家出钱帮忙建成的,那么现在,就由刘家出钱,也帮张家建一条水渠不就好了吗,如此小事,又何必闹到聚众械斗,还伤了这许多的人,”
听闻话音,众人才注意到上官秀身旁的唐凌,
看清楚她的模样,人们不约而同地露出呆色,在西卜城,他们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各种的美女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但像唐凌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迄今仅见,
见他们瞧着唐凌怔怔发呆,上官秀低咳一声,说道:“此事,就这么办吧,把受伤的人都赶紧包扎一下,别闹出人命,”
“啊……啊,”上官秀的话,让众人一时间都反应不过来,
上官秀挑了挑眉毛,凝声问道:“都听不懂我说的话吗,”
众人总算是回过神来,刘姓青年和张姓中年人对视一眼,小声说道:“只是奴隶而已,伤了就伤了,死了也就死了,不碍事的,”
一个奴隶的价钱,还没有一副药贵呢,除非是有一技之长,十分出色的奴隶,否则没有哪个奴隶主会舍得给奴隶治伤,做赔本的买卖,
听闻他二人的话,上官秀和唐凌同是暗暗皱眉,对于奴隶制盛行、完全不把奴隶当人看的沙赫,他俩还都有些不太能适应,
恰在这时,西卜城的城主南怀闻讯赶到,
南怀非武将,而是个文人,以前在虎牙关的城主府做账房,后来城主刘允做了贞郡的郡守,南怀还是留在虎牙关,继续做着账房,直至一年前,他才得到机会,被调到西卜城,做了城主,南怀可不是一个人赶来的,他还带着一大群的西卜城官员,以及上千之众的城军,
官员当中,大多都是风人,偶尔能看到沙赫人,至于巴色人,一个都没有,城军里面,风人倒是极少,主力是沙赫人,只偶尔能看到风人军官和巴色人的士兵掺杂在里面,
百姓们不认识唐凌,南怀也同样不认识唐凌,只不过他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这次是上官秀和唐凌一同来沙赫视察,
他一溜小跑的上前,到了上官秀和唐凌近前,头都不敢抬一下,屈膝跪地,向前叩首,脑门顶地,说道:“微臣西卜城城主南怀,叩见陛下、殿下,陛下圣安,殿下金安,”
他后面的那些官员和城军,也都呼啦啦地跪地,齐声问安,
站于附近的几名风国百姓闻言,无不吓得一激灵,陛下,这位和殿下站起一起,倾国倾城、仿若天上仙子的女人,就是天女,人们跪在地上的身子都快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抖个不停,
唐凌垂目,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南怀,只看他一眼,她就不喜欢南怀这个人,尖嘴猴腮,目光闪烁,正所谓相由心生,只看他的面相,就不像是个正人君子,而且刚才姓张的百姓还提到,南怀有收受刘姓百姓的贿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