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唐凌并不清楚贞郡有多少的收入,只知道通过贞郡军的掠夺和贞郡锻造坊的火器制造,贞郡赚到了巨额的金银,
现在到贞郡,她突然发现贞郡能赚到钱的地方远不止对外掠夺和武器制造,在沙赫地区的屯粮,每年也能为贞郡带来一大笔可观的收入,
首先是农场主的税收,这就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而且各农场主每季所收的粮食,按照贞郡郡府的规定,是不能私自卖给粮商的,必须得卖给贞郡郡府,
郡府开出的粮价,往往要比粮商收购的粮价低个两、三成,可以说贞郡郡府只是赚粮食的差价,每年又能得到一大笔的入账,
贞郡从各方各面,赚到巨额的收益,可是却从来没给朝廷上交过一分一文,
上官秀眨眨眼睛,说道:“以前,贞郡非但不向朝廷上交银子,而且每年还会向朝廷索要数十万两银子和数百万石的粮食,现在的贞郡,已经不再向朝廷要一两银子,要一石粮食,这已经是个很了不起的进步了,”
唐凌再次白了他一眼,说道:“以前贞郡贫瘠,但现在贞郡可是富得流油,甚至已经超过了安郡,”
她以前也到过贞郡,那时候贞郡的环境和现场一样,遍地黄土,大多数的地区寸草不生,百姓们生活困苦,穷得叮当响,饿到啃树皮、挖树根的人,不计其数,如果没有朝廷的贴补,贞郡人的日子根本过不下去,但现在不同,不管是城镇,还是乡村,家家户户几乎都盖起了新房,投军的贞郡人,每年都能领到大笔的军饷,若是死伤,还能领到巨额的抚恤,就算不投军,光是去工厂做工,每月也能领到丰厚的报酬,
上官秀说道:“贞郡的营收,可作为我国的第二国库,在朝廷有需要的时候,贞郡也绝不会死抓着银子不放,”
在宁南的北方战场,风国国内已经发不出军饷,还是由贞郡抽调的银子,输送到军中,及时稳定住了军心,这次的捐献,上官秀也同样没手软,一下子就捐出一千万两的银子,
唐凌耸耸肩,不再就此事多言,贞郡本就是块要被风国遗弃的土地,能有今日之成就,上官秀功不可没,如果现在朝廷要把贞郡的一切都占为己有,也的确有些说不过去,唐凌也不想让自己和上官秀的关系变得水火不容,
正往前走着,只见远处有两群人聚到一起,互指着对方,叫喊之声此起彼伏,唐凌观望了片刻,对上官秀说道:“阿秀,我们过去看看,”
上官秀点下头,留下宪兵队,只带着吴雨霏、程锋几人,走了过去,
聚集在一起的这两拨人,基本都是奴隶,有的人说沙赫语,有的人说巴色语,嘈杂又刺耳,唐凌是有听没有懂,不解地看向上官秀,
上官秀虽有学过沙赫语,但并不精通,对方若是慢慢说,他还能听得懂,可语速一块,其中又夹杂着大量骂人的俚语,他便听不明白了,
他向唐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没听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
唐凌背着手,站在不远处的田垄上静静地看着,过了一会,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上官秀不解地看向她,唐凌小声说道:“巴色人的模样,长得还挺有意思的,”
沙赫人与风人的诧异不大,只是肤色略深了一些,而巴色人和风人的差别就太明显了,巴色人的肤色不是比风人深一点,而完完全全是黑色的,黑得发亮,瞪起眼睛的时候,眼白格外醒目,如果是在晚上碰到他们,估计得让人误以为是碰到一群鬼,
上官秀对巴色国乃至巴色人,都不是很了解,以前他只是听说过,这次他也是第一次见到巴色人,听闻唐凌的话,他淡然一笑,说道:“只异族蛮夷而已,”在他眼中,沙赫人和巴色人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对风人而言,他们都是蛮夷,
那两拨人剑拔弩张,相互叫嚣,尤其是冲在最前面的沙赫人、巴色人,手拿着镰刀、锄头,龇牙咧嘴,大有与对方动手的架势,
很快,又有几名风人急匆匆地跑了过来,随着这几名风人的到来,场上的气氛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变得更紧张了,一名手持锄头的巴色人,突然把对面的一名沙赫人砸倒在地,
他突然动了手,另一边的众人都不干了,各操家伙,与对方打到了一起,
那几名风人倒是没有动手,脸红脖子粗的在相互叫嚷,似乎在争论着什么,有意思的是,他们的四周已经打得乱成一团,但双方众人的打斗完全没有波及到他们身上,
上官秀侧了侧头,吴雨霏立刻上前,说道:“秀哥,”
“那把几名风人叫过来,”
“是,”吴雨霏答应一声,身形一虚,消失不见,再现身时,人已出现在打斗的人群中,
混战在一起的沙赫人、巴色人对对方都下了死手,完全是往死里打,但对风人,却完全抱着避让的态度,不敢伤其一根汗毛,
吴雨霏几乎是畅通无阻的走到那几名还在争执不休的风人近前,她向他们说了几句,又回手指了指上官秀和唐凌那边,
那几名风人立刻停止争吵,并叫停了各自的奴隶,然后一溜小跑地来到上官秀等人近前,
“这位公子是……”一名三十出头的青年向上官秀拱手施礼,小心翼翼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