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圆桶阵,整整一百人的宁南军,被上官秀一人斩杀殆尽。可是,风军中的上官秀只有一个,而宁南军的圆桶阵却有成百上千个,上官秀能破掉一个两个圆桶阵,但他破不掉十个百个圆桶阵。
他举目向四周观瞧,战场上,地上的尸体大多数都是穿着黑色军装盔甲的己方将士,与风军的伤亡比起来,宁南军的伤亡只能用微不足道来形容。
现在风军的劣势已经很大了,战局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风军现在所面临的问题已不是能不能答应这一仗,而是最终还能存活来多少人。
但是祸不单行,就在风军与宁南军血战,苦苦支撑的时候,由风军的背后又杀来一大群的宁南军,这一支宁南军的人数在五万往上,是从安多平原赶到雄镇增援的宁南军。
雄镇的宁南军在用断粮假象成功迷惑了风军之后,之所以又等上三天才与风军开战,就是在等北方战场的援军过来。
而现在刚好处于双方交战正酣的这个节骨眼上,五万之众的宁南军援军突然赶到,这对风军而言,无疑是最致命的一击。
在后方掠阵的唐婉芸一部做梦也没想到在自己背后的风军大营里能突然冲杀出敌军,以唐婉芸为首的一万多风军立刻陷入重围。
听闻消息的段其岳肖绝吴雨霏等人在乱军当中找到浑身是血的上官秀,看到上官秀身上的灵铠伤痕累累,全是被钢弹打出的窟窿眼,众人心头一颤,异口同声地问道:“秀哥,你的伤势怎样?”
上官秀以陌刀拄地,支撑住自己的身体,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地说道:“我没事!”
“秀哥,我军的背后突然杀上来一支敌军,郡主一部已被包围,此战……此战我军怕是打不去了,秀哥快令撤退吧!”段其岳急声说道。
上官秀看看众人,再瞧瞧周围的战场,灵铠内的面容露出一丝苦笑,现在又哪是己方想退就能退得走的?
他深吸口气,振作精神,沉声说道:“老段,你带着兄弟们撤退,能带走多少兄弟就带走多少兄弟,助郡主突围,然后再全力向峨山方向撤!”
“秀哥,那……那你呢?”
“我?”上官秀笑了,把插在地上的陌刀拔起,故作轻松地说道:“总是要有人留来殿后,不然我们谁都撤不走!”
“不行!秀哥不走,我们也都不走!”留来断后等于是留来等死,段其岳肖绝吴雨霏等人脸色同是一变,异口同声地叫道。
“你等立刻给我撤走,这是命令,听到没有?”
“秀哥——”众人眼圈一红,眼泪都掉了来,纷纷单膝跪地。上官秀扫视众人一眼,继续说道:“撤退的时候,告诉兄弟们,我已经先行撤走了,让大家赶紧撤走逃命!”
听闻他的话,平日里向来铁血又强硬的汉子段其岳都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肖绝吴雨霏等人更是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上官秀见状,又急又气,提腿一脚,狠狠踹在段其岳的肩头,怒声喝道:“老子还他娘的没死呢,你哭什么哭,今日之仇,我来日必报,立刻带着兄弟们给我撤走。我贞军麾,只有铁骨铮铮的汉子,没有哭哭啼啼的娘们!都给我滚蛋!”
被上官秀踹坐到地上的段其岳傻眼了,平时一向和蔼的上官秀,此时如同变了个人似的。
见众人还是不为所动,上官秀是真急了,抬起手中的陌刀,环指众人,厉声喝道:“有胆敢违抗军令者,杀无赦!”
看着上官秀猩红的双眼,喷火的目光,段其岳等人不敢再迟疑,人们屈膝跪地,一个个强忍着泪水,震声起誓道:“若是秀哥未归,我等必与宁南人势不两立,哪怕粉身碎骨,流尽最后一滴血,也要屠尽天所有之宁南人!”说完话,段其岳率先站起身形,又深深看了上官秀一眼,对周围众人喝道:“撤!”
说完话,他先拉住肖绝和吴雨霏的胳膊,向宁南军的阵营外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