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手上拿的是什么!”费观当面直接喝问。
先后抬起左右手,龚仲一脸仿佛看傻子似的看着费观,“美酒与烤肉啊!”
说完他也不管费观,直接兴匆匆来到梁甫身边,拿过他刚喝完粥的碗,拍开酒坛封泥,便倒上一碗,“大郎尝尝口感,据说是陈年酒酿!”
笑着接过碗酒,梁甫喝了口,微微眯眼,清晨来上这么一口陈年粮食酒,实在是舒爽。
既没有浓度酒的烈,又比白水更有味道,当场梁甫也忍不住赞叹一声,“好酒!”
嘿嘿笑起来,龚仲连忙坐到梁甫身边,拿过他手中的碗,自顾自的倒上一碗,痛饮起来。大乎畅快后,他也直接撕扯起手中的烤羊肉,吃了起来。
一边吃的满嘴流油,一边不忘给梁甫撕下来些。接过他递来的羊肉,梁甫也笑呵呵吃起来,就龚仲这模样,那黄射恐怕也没了招揽的心思。
“听说刚才黄射唤你过去的?”吃着羊肉,梁甫随口询问。
“对啊!”抬着满嘴油的脸,龚仲爽快回答,“这江夏城的府君之子生活就是和俺们不一样,大清早的竟然就能吃得起酒肉。”再给自己倒一碗,龚仲一边吃喝一边同时嘀咕道:“只是这人看起来挺精明的,却没甚脑子。”
“怎么说?”梁甫也好奇起来。
喝完酒,龚都抹了把嘴,用怪异的眼神说道:“那厮赐俺酒肉时,竟说什么江夏多难,问俺愿不愿意留在这里。可分明大郎你才是俺们的司马,这等去留大事他不来问你,反倒要问我一个小卒子。你说他脑子是不是不太好使?”
悠的往后退了退,全程听着的费观,此时也不晓得该说什么好。反倒是梁甫只笑呵呵点着头,啃了两口羊肉,才又抬头来问张南。
“那张大郎呢,也是遇到同样的问题么?”
看眼费观又扫眼龚仲,张南这才将目光投向梁甫,面上有些迟疑,但最终还是叹息一声,如实回答,“司马,那黄射想让我领家翁部曲继续留在江夏。”
“什么职务?”
“行别部司马,领军候事。”
张南话落,场面瞬间安静下来,就连咀嚼着羊肉的龚仲也稍微停顿片刻后,又继续咀嚼起来。
而此时张南只紧张的盯着梁甫,等他说话,半晌,才见梁甫又继续开口,“那大郎你是如何想的?”
“我想我年岁尚浅,又无甚豪胆勇气。想请司马你留下来任此职务,我继续在你麾下做事。”张南面色诚恳。
扭头诧异看他一眼,费观的神色也从刚才的愤怒转变成意外。
倒是梁甫闻言,还是轻笑着,而后忽然长身而起,擦擦手上的油污,看向张南,“这番好意我已心领。你欲如何选择我不过问,我只与你说一句,当今天下,想要走的高走的远,不仅得看眼前,还得放眼将来,以及你追随的君主志在何方。”
撇眼若有所思的费观,梁甫继续说道:“你且仔细琢磨清楚,那黄射的志向能与玄德公相提并论吗?放眼天下,名望声誉能与左将军一较的,唯有许都的那位曹公而已。”
说完,梁甫拍拍张南的肩膀后,迈步向外走去。后方,龚仲连忙放下手中羊肉追了上去,费观也跟着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