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甫从马上那纵身一跃,把所有人都惊住。而后其顺势杀凌统,早已是应有之意。
后方费观率领援军赶到时,江东军能跑的早跑干净,没跑的也都伏地请降。
“方才大郎纵马一跃,实在神威!”奔到梁甫身边,费观啧啧称叹。想他费观自诩豪士,少年时便仰慕武勋,只是一直不曾有机会遇见,今夜见到梁甫如此悍勇,怎能不感慨。
将地上横插的斩马刀拽出来,梁甫看着上面的缺口,埋怨一句,“刀都劈顿了!”
“司马!”这时那边鏖战的龚仲与张南也纷纷赶来,“那群江东贼人已被尽数拿下,此战我部斩获无数。”
张南显得格外欣慰,龚仲也同样兴奋,今夜一战后,他们算是彻底打出名声。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在左将军麾下做个无名的伙头军。
“伤亡如何?”梁甫先问起战损。
“按照你先前的吩咐,大伙作战时都没有散开,互相照应。江东贼人根本没有办法造成重大杀伤,俺们二十人没有战死的,但各个负伤,有三人重伤。”
“方才在北边的时候,因为我不够谨慎使得一名儿郎被江东贼军击杀了。”张南低下头有些憋屈,今夜率领可都是他最熟悉的伙伴,“当场我便把那贼军反杀替兄弟报仇。”
“若不是为了救我们,司马麾下的那兄弟也不会战死。”见张南低头,他身后一名跟过来汉子忽然站出来说话。
看他一眼,梁甫大约也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此时也不好苛责张南,“刚才若不是你及时率部赶到,我们少不得还要一番苦战。战场上刀枪无眼,难免有损伤。回去后,多加抚恤。”
再撇眼汉子,梁甫又询问起对方人数,“此番你们有多少人被解救出来?”
“九十余人。”看眼张南,汉子欣慰回答,“都是追随张都尉的儿郎,昨日都尉战死,俺们便成了俘虏,被这群江东军押着来填沟壑。做肉盾,帮助他们攻城。幸亏遇到了小郎君,否则俺们都得埋在这城下。”
汉子说的小郎君显然是指张南,见梁甫看过来,张南嘿嘿一笑,“刚才我已经让儿郎们都跟着老卒打扫收拾战场,好不容易大胜一次,可不能吃亏。”
身旁龚仲也跟着挤眉弄眼,嘿笑不插嘴。扫他们一眼,梁甫没有制止。倒是将目光投向费观,郑重抱了一拳,“此番若非宾伯高义,我们难有这般大胜!”
“司马实在谦逊,若非你忘命搏杀,便是夏口守卒尽出,也不见得能有这场胜利。”费观毫不掩藏自己的赞叹。
“哪个混帐东西刚才夺了我的马!”正在费观称赞梁甫的时候,夏口城的守将也骂骂咧咧走过来。
连忙凑到梁甫身边,费观小声提醒,“夏口守将,黄府君之子,黄射。”
左手拄着腰刀,右手揉着头,黄射领着数名武从来到众人跟前停下脚步,左右扫视一圈后,他将目光盯向梁甫。从站位来看,俨然这几个人都以梁甫为核心。
“你便是费宾伯先前所说的效光武故事,三十人夜袭敌营的梁甫?”扫眼不远处凌统的尸体,黄射把手从腰刀上挪开,“这一战你打的确实漂亮!原本我也想派兵出来夜袭敌营制造两面夹击态势的,没曾想倒是让你占了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