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月娘看他的表情,笑道:“你不怕其他人担心兔死狗烹?到底是背着主子从兵乱里逃命出来的。”
许远哼道:“那是他父亲,可不是他。自许大小时,父亲就好吃好喝的待着他,宛如主子一般待,直到今日,这么多年也没劳累做过活,他也该知足了。”
许月娘点点头,啧了一声,“你既然想好,那我便不多说什么了。”
两人又坐了一会,许远便起身出去。
很快,漆黑的夜晚中传来几声酒醉后的叫喊,“许远,你这是忘恩负义!我告诉你,我爹,那是你全家的救命恩人,你们养我……呜呜呜……”
许月娘在屋里端着茶杯一饮而尽,笑着松了口气。
这样的下人放在家里总要出事,如今能打发出去,可算让她松了口气。
许远黑着脸让人把许大的嘴塞上,又让小厮把他手脚绑住,“你们跟我来。小心点,别伤着他。”
四个小厮抬着许大虽许远来到村东头的土地庙里,把他扔到地上,许远就让他们回去了。
他看着满身酒气,嘟囔着骂人的许大,刚才想的那些临别之话全然说不出嘴,只觉得可笑。
他拿出几张银票塞到许大怀里,低声说:“从今往后你与许家再无半点关系,好自为之吧!”
然后把缚住他手脚的绳子斩断,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许大喝的不省人事,根本不知自己在哪,大喇喇的躺在地上,呼呼大睡。
过了不知多久,土地庙后面传来一个低低的声音:“那人是许远吧。”听声音这人年纪不大,却有些虚浮。
另有一个声音接道:“是他。”这人声音低沉,很是沉稳。
第三人出声:“这人与他什么关系?”
第一人道:“谁知道,把他叫醒一问不就知道了。”
“好,那你来吧。”第三个声音说。
一阵沉默后,土地庙后闪身进来四个男人。
他们皆身穿黑衣,没有蒙面。淡淡月光下能看到四人中有一个光头,左侧眉间有一道疤痕,脸型方正,看上去便有一阵煞气。
一人是公子哥模样,拎着一把剑。
一人身形高大,束发高冠,很是威武。
最后一人略显瘦削,握着剑一脸沉默。
公子哥走到许大身前,用脚踢了两下,厌恶道:“喂,喂,你说话。”
许大无意识的呓语两声,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就看到一个黑衣人站在旁边,顿时吓了一跳。
等他使劲抻着脖子抬头才看清那是个人,一下松了口气躺倒在地,骂骂咧咧道:“哪里来的兔崽子,吓了爷一跳,快滚!”
他在许家作威作福惯了,在白马村也无人敢惹,所以说起话来很不客气。
公子哥哪里听过这样的话,登时面色一变,一脚踩到许大腹上,“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和爷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