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老大这个白眼狼帮她破解密信,她还怕他暗地里使坏坑老三呢。
还是把信交给云裳,让云裳带给老三比较好。
顾光宗捏着电话的手紧了紧,心里憋屈又窝火,过了好半天才闷闷地应了一声,“行,我这就把信给你寄过去。”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他在顾怀庆和张春妮的眼里永远都比不过顾时年。
就连顾怀庆临死前些的这封密信,也只提到顾时年,把他手里最后一点人脉交到了顾时年手上,对于他,连提都没有提一个字。
想到他大冬天的爬上火车,在硬板车上挨了两天一夜,又坐了好几个小时的牛车赶来给顾怀庆收尸,他却在信上连提都不提自己一句,顾光宗就心底里的委屈憋闷,甚至还有种毁了这封密信的冲动。
不过想到顾时年的手段,顾光宗又不得不按下内心的邪火,把密信的事情老老实实交代给张春妮知道。
说完正事,张春妮又问了一下顾怀庆的后事安排,知道事情处理的还算顺利后,对顾光宗的态度倒是软化起来,问了问他这两年的生活,还叮嘱了他几句,这才挂断了电话。
顾光宗拿出泛黄的信纸,找了个角落看了起来。
即便他这几天无数次看过这封信,此刻看着信上的内容,脸色还是不自觉黑了下来。
这个男人的心可真狠啊!
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他竟然真的连提都不提他一句。
之所以把手里仅存的人脉给老三,也不过是觉着老三是他几个孩子里,唯一一个有大出息的。
老三承了他的情,势必要念着他的好,伸手拉拔他一把,把他从劳改农场里弄出去。
可是老天有眼,他死了!
就算把手上仅存的人脉给老三,再也等不到老三伸手拉他的那一天了。
顾光宗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捧着信纸,“嗤啦”一声,把信纸从中间撕成了两半。
还想继续再撕的时候,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突然低低笑出了声,把信纸折叠好,买了信封装进去,“老三啊老三,真以为他的人脉是好拿的?你要是不怕咬手,就尽管用吧。”
把信邮寄了出去,顾光宗快速走出去,蹲在墙角抽了一支烟,又揉了一把不知道何时泛红的眼圈,再次回到邮局,拨通了顾时年的电话。
接起电话,顾时年脸色一下严肃了起来,“那边是啥情况?”
“我是在殡仪馆找到他的骨灰坛的,在农场里面没有打探到多少情况,我前两天花了点钱,打发公社的几个小混混出去帮我打探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