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如流水一般,静静地泻在她身上白衣间,让她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清寒而冷润的气质。
月光下,美人如玉,美轮美奂。
这个美人气质虽是清冷,可样子却有些奇怪。
她未着靴袜,白裙之下,是一双纤细的玉足,宛若精心雕琢而成的上品玉器。
原本该规规矩矩套在脚上的靴子被她单手一本正经地抱在了怀中。
她静静地看着陵天苏。
陵天苏也静静地看着她。
苏邪露出看好戏的微笑。
月下美人微微颔首,神态从容之中透着冷然,仿佛对于方才那一场荒唐没有任何看法。
完美的五官神情挑不出一丝瑕疵,唯有那挺翘的鼻尖,留有一抹微微的醉红之意,看着莫名有些娇憨可爱。
可是下一刻……
她一振衣袖。
靴子甩飞出去,就像小孩子打架泄愤那样,很无理取闹很幼稚地将怀中那双靴子甩在了陵天苏的脸上。
极!为!不!正!常!
陵天苏脸上一痛,傻傻地抱着一双雪白的靴子,刚翻身做起来,床边上的那名女子面无表情地转过了身去,可她一举一动都好像是做坏事被抓住了要逃跑。
提着衣摆,赤着玉足踩在席面上散了一地的宣纸上跑了出去。
陵天苏脑子浑浑噩噩地,下意识地准备起身去追她,目光却是被地上宣纸所吸引,宣纸之上满是墨色的经文,都是平日里隐司倾抄的经文。
墨迹未干,明显是今夜刚抄上去的。
好闲定的心啊。
感情方才他与苏邪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就在一旁抄经文?
只不过这字……
犹如鬼爪子乱涂,歪歪扭扭像蚯蚓乱爬,简直是比三岁小孩的字都还要不如,与平日里那个凌厉劲秀的字迹全然不同。
更可怕的是,在凌乱陈铺的宣纸之间,竟然有着三四个空坛子,全是她喝完的。
“哼。”一声浅浅的鼻音从门外传来。
陵天苏坐在床榻上,怀中抱着白靴,歪着脑袋看去。
只见隐司倾躲在木门卷帘后面,幽幽地露出小半张雪玉一般的脸来,凤眸之中满满地不高兴。
陵天苏脑子一下发轴,低头看了一眼靴子,又抬头看着她,竟是没有丝毫表示。
隐司倾眼中不高兴的意味更浓了。
“呜~~~~~”喉咙深处居然还发出了类似于小兽一般生气低吟的声音。
陵天苏没注意到身后笑得直打跌的小妖女,傻不拉几地说:“凤凰你喝撑着了吗?”
她幽幽开口:“你为什么不追我?”
陵天苏问:“我……为什么要追你。”
傻子一般的对话让苏邪捧腹无声大笑。
隐司倾蹙眉,重新走了过来,还故意赤着小脚踩得很用力,踏得地板踏踏响,她走到陵天苏面前:“我方才拿东西砸了你,你就应该来追我,同我讲道理。”
她夺过陵天苏怀中的鞋子,严肃着一张冷冰冰的小脸,很是认真道:“再来一次。”
陵天苏傻傻点头:“好。”
啪!
脸又被招呼了一次,陵天苏小声嘟囔了一句:“得抓住她同她讲道理……讲道理……”
然后,那道翩然绝世的清冷身影,兮若轻云之蔽月,飘摇流风之回雪,然后……十分华丽飘然蹁跹地踩中一个自己喝完扔掉的空酒瓶,一声不吭‘啪叽’一下,结结实实地前扑摔在了地上。
陵天苏:“……”
苏邪:“……”
隐司倾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只觉得胸扑得有些疼。
一时间,天地好安静。
(ps:北北棒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