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曾对得起家中这块牌匾吗?”
伸手一指,却是曹冰云家中。
父亲所躺病床之上,那块古旧的题字牌匾。
东临碣石,以观沧海!如猜得不错,曹冰云当是东汉末年,曹魏后人。
“你远祖魏文武二帝,当世枭雄!文韬武略,传颂千载!”
“这且不说。
你曹家唐代祖先,曹炎烈,虽为逆贼。
然在安禄山手下,还称为四狼将之首!”
“同为女子,其妹曹雪阳效忠李唐皇室。
将拜天策府宣武大将军!”
“尽数族谱,你曹家满门英烈!”
“而你,却容此等恶人欺负到家门口,还要瞻前顾后!”
话至一半,姜南再问。
“你,对得起这姓氏吗?”
接连发问呵斥,曹冰云如醍醐灌顶。
姜南,他骂的对!从小,母亲因为自己是女子,便不待见她。
更因为外婆一家重男轻女,反怪自己父亲没出息,生不出儿子。
也正因如此,习雨梅才去偷人,才害得父亲五年来躺在病床之上,生不如死。
就在方才,居然还要向人妥协。
就因女子心细,做事思前顾后,毫无果断。
“哈哈哈哈”仰天长啸,眼中已是两行清泪。
“今日,我曹冰云便要向世人证明。
谁说女子,不如男!”
癫狂之际,一把扯住身后随风舞动的秀发。
气劲迸发,竟齐肩扯断。
扬洒断发,掌中五指成爪。
“枪来!”
随着一声娇斥,一杆七尺长枪,在家中角落似被召唤。
破空而出,轰然杵地。
“裴永丰,今日……你必死!”
在他与习雨梅的印象中,曹冰云向来是逆来顺受。
曾几何时,见过如此英姿飒爽。
虽为女儿身,但凭她与手中铁枪散发出的肃杀之意,竟让两人齐刷刷退后三步。
汗毛根根直立,猛地颤如筛糠。
“曹冰云,你疯了?
杀人可是要偿命的!你……你莫要听这小白脸的蛊惑!”
习雨梅脸上煞白,曹冰云枪尖斜指地面。
“呲”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之声。
“我现在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脚下,一步一步迈进。
手中铁枪,越握越紧。
然,就在此千钧一发之际,姜南再开口。
“且慢!”
就他这短短的两个字,习雨梅和裴永丰松了口气。
曹冰云也就此停步。
她很有兴趣,想听听这个把自己骂得幡然悔悟的男人,又有什么高谈阔论。
“你不觉得,因让你父亲,亲眼看着他死嘛?”
亲眼看着下毒谋害之人受死?
言之有理!可就是这么一句话,其中所带的幽默性,竟让裴永丰刚才心中的胆怯之意瞬间荡然无存。
嘴角抽动了几下,忽然又是笑了起来。
“野丫头,你跟你妈还真是一路货色啊!怎么,也勾搭了一个当医生的小白脸?”
“不过,可能他连我这个赤脚医生都不如!”
“毕竟我下的毒,我自己都不能解。
更何况,是这个毛还没长齐的家伙了!”
话至一半,裴永丰还朝姜南招了招手。
“小白脸!老子跟你打个赌呗!”
“要是你能把他这死鬼老爹治好,我伸着脖子让你们杀!”
“要是治不好,以后就别说什么杀我们的屁话!乖乖放我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