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吕布与他相处这么多年都没能发现,被你小子区区几天就查了个彻底,你让我吕布的面子往哪搁?”
这就是人心,捉摸不透的人心。
陈宫显然也是反应了过来,连忙解释道:“那张佑兴许自己也是稀里糊涂,也算是歪打正着。”
见陈宫这么说,吕布的脸色终于是好看了一些,有没有叛徒这件事,只要不是他张佑发现的,其他无论是谁,都不至于让他大动肝火。
“公台细细讲来。”
“今日上午,张佑来我府上递了拜帖,说有事请教。”
陈宫细说了一番今日与张佑的对话。
听完陈宫的叙述,吕布终于开口问道:“如此说来,小佑真的只是歪打正着?”
“应该错不了。”
“公台继续说。”
“主公可还记得那陈元龙一事。”
吕布点头,表示心中记得,自己让陈登又说曹操为自己求个官,官没有求到也就罢了,他陈登自己却是得了个豫州牧的官职,虽说当时放过了他,心中总归是不是滋味。
“当时我就在想,若是真有叛徒,八成与此人脱不了关系,毕竟此人在徐州根基不浅,又从曹操那里拿了好处,如此细细一查,还真有了意外的收获。”
吕布皱眉,心中已经信了八分,只是毕竟是自己多年的战友,心中实在些不忍:“公台可有十足把握?”
这种事情,只要不是抓获现行,哪来的十足把握?
陈宫沉吟了一番,还是老实的答道:“世上本就无十成把握之事,但此事,十有**。”
大意也就是劝说吕布,放心,准错不了。
吕布沉吟许久,终究是重重叹了一声,开口说道:“此人毕竟跟了我多时,平日里也算与我同生共死,若是不拿出点实际的证据,我怕其他人心寒。事不急于一时,总归还是要试上一试,以保万全。”
陈宫还想再劝上一劝,吕布却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今日夜已深,布有些乏了,公台也早些歇息。”
见此,陈宫只得无奈告辞:“是,主公。”
吕布的这身怒吼,到底还是传了出去。
吕府的内的某些下人,让他们杀人或许不敢。许些小利,出卖一些吕府的秘密还是做得出来的。
没过两个时辰,这个消息就传到了赵家家主的耳中。
赵家说来来头也是不小,前任家主赵昱曾是徐州牧陶谦的手下,也曾出任过豫州太守,后被笮融所杀。
如今赵家的家主正是赵昱的长子赵忠,虽然官职不在,好歹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下邳,赵家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世家。
赵忠身边一个老者恭敬的问道:“主人,这个消息要不要知会他一声?”
赵忠沉默了一番,最终还是拒绝道:“他毕竟有勇无谋,听闻此事难免做贼心虚,自乱阵脚,万一那吕布说的不是此事,岂不是自投罗网?”
“那?”
“此事你亲自跑一趟送去曹营,其他人我信不过。至于他那边,等曹营那边回话再说。”
一句其他人我信不过,让老人如同吃了人参果一般,此刻即便让他是上刀山下火海,亦是不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