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玲绮今日前来,的确是有事的,只是说完境界之后,却是扭扭捏捏不肯开口了。
她这番表现在平日里是不多见的,张佑脑子一转,心中便是大致猜到了她的来意,大抵是与成亲有关的事情了。
“母亲让我唤你明天试一试新服。”
吕玲绮似乎是吸取了上次被张佑调笑的教训,这次却是没有给到张佑机会,说完就走,毫不拖泥带水。
吕布昨天宣布了二人的婚期,今天婚服就已经完成了,可见严夫人这身新服是早有准备的。
按理说,新服是母亲准备的,只是张佑生母早逝,父亲张杨也一直没有续弦的意思。而如今张杨也死了,张佑就彻底成了孤家寡人。
照张佑本来的想法,过几天去裁上一身也就是了。如今严夫人想的周到,倒是让张佑不由的感动了一番。
“大娘有心了。”张佑不禁开口说了一句。
隐约间,张佑感到一阵清风拂过,眼角的余光中,一束衣带一闪而逝。
“这小妮子。”张佑不由一阵好笑。
陈宫的效率很高,尤其是在屁股上坐着一颗随时可能爆炸的地雷的时候。
仅仅一天的时间,他就大致上确定了叛徒的姓名。
即便是他,也不由对他的身份倒吸一口凉气。
当夜,他就来到了吕布的府邸。
这个人,他陈宫做不了主!
吕布是个武人,向来秉承着早睡早起的好习惯,按理说,深夜是不见客的。只是来人毕竟是陈宫本人,府中的下人也只好硬着头皮将吕布唤了起来。
吕布起初不悦,听到来的是陈宫,也不由按下了性子。
陈宫作为他手底下的唯一一个谋士,在吕布心中的分量,着实是不轻的。
吕布深知,若是没有紧要的事情,陈宫断然不会深夜来访。
“不知公台深夜到访,可是有何要事?”
陈宫弯腰对吕布行了一礼。
他并没有选择马上说话,反而轻轻在吕布耳旁嘀咕了一句。
吕布闻言大怒:“什么?我待他不薄,他竟敢吃里爬外?”
陈宫赶忙制止:“主公禁声!”
府中杂役多是零时招募,此时又值深夜,吕布一声怒吼犹如一阵惊雷,难免会被有心人听了去泄露了秘密。
喊完这一嗓子的吕布显然也反应了过来,低声问道:“公台如何得知?”
“全凭主公佳婿指点。”
“他张佑才来徐州几天,能知道什么!”
诚然,吕布愿意让张佑接触到一些自己的权利,这并不代表他能够肆意妄为。
这也是张佑没将这事与吕布开诚布公的原因,一来自己没有实质性的证据,二来,对吕布势力来说,张佑本就是一个外来户,老老实实地接受吕布的衣钵已经是天大的福报。若是跳出来嫌弃吕布这锅汤里有老鼠屎,就是不知好歹的表现。
即便真的如此,即便是知道张佑此举是为自己好,吕布心中也难免会对张佑生出间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