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出这话后,兰陵王坐上马车,命令道:“走吧。”
“是!”
直到兰陵王的马车驶出了一会,郑瑜才呆呆地爬上马车,失魂落魄地跟在后面驶出皇宫。
这两人一走,便有太监急急走向春华殿。刚才兰陵王和郑瑜在殿外说话时,本没有避着他人。
当时郑瑜是想着,只要兰陵王有一丝松动,只要他应诺了她,那么他的话,便等于是经过了陛下的,他便是想反悔,有陛下在也不能。
因此,那太监急急走到春华殿后,便站在那里,把兰陵王和郑瑜的对话叙说了一遍。
高湛听了有点不高兴。
他蹙着眉,阴柔秀美的脸阴沉着。等那太监说完,他重重一哼,“高长恭那小子真在那里说,除了张氏,他不会再要第二个妇人?”
“是。”
高湛冷笑道:“这个死心眼的混小子,他的执念,到是深得很啦!”
说到这里,他显然有点意兴索然,挥了挥手,令那个太监退下后,他站了起来,走到一侧的柜子处。
伸出手,从柜子中掏出一个画卷。望着画中眉目妍丽的绝色美人,望着上面书写的“张氏阿绮十五岁作”几个字,他巴着嘴啧啧几声,突然仰头长叹,“这样的美人儿,竟不能归朕所有?奈何?”
叹到这里,高湛脸上的肌肉狠狠地跳动几下,一抹不舍流露而出。
他贵为郡主,整个邺城的,晋阳的美人美妇,几乎一一品尝过。便是那名闻天下的李太后,他也是想上就上,还令她怀孕生子,直到自己玩腻了才把她丢到庵里去。
眼下,也就是那个张氏没有到手过了。想到张氏那绝世美貌,想到她那柔媚的模样,想象她在塌上时的那种种风情,高湛狠狠咽了一下口水,心里便如五爪挠心,那种渴望,几让他想不顾一切地对张氏伸可是他不能,是的,他不能!
叹着叹着,高湛又一脸高大伟岸的凛然相。双手一撕,“哗啦”一声把那画像撕成两半,高湛咬着牙气吞山河地说道:“朕乃当世名君,为了这大好山河,罢了罢了,也只能不去想长恭这个妇人了!”
兰陵王回到了府中。
把自己关在书房二个时辰后,他召来杨受成等亲信。
杨受成十人进来时,正好看到兰陵王摊开一场中原地图,在那里划来划去。
说说笑笑的众人,立马安静下来。他们一声不吭地站在那里,只等着兰陵王开口。
兰陵王开口了,“杨受成,去看一下外面有没有人。”这是要他净场了。
“是。”不一会,杨受成走了进来,“郡王,已经没人了。”
“你守在外面。”
“是。”
杨受成一走,兰陵王抬起头来,朝着众人盯了一会后,徐徐说道:“我刚才见过陛下了。”
这个众人都知道。
兰陵王蹙着眉,声音沉凝,他负着手在书房中踱开两步,慢慢说道:“陛下对我说,突厥攻击北桓州一事,是他编出来骗我回来的,他说,因为我一出去便是一年多,他想我了,所以编出这个消息把我骗回来。”
这话一出,书房中嗡嗡一片。众俾将交头接耳间,神色中都带着一层不满和忧虑。这等军国大事,陛下都编出来骗人。最重要的是,谎言被揭穿,不但不以为耻,反而得意洋洋,压根不当回事,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的征兆。
莫非,苍天真地要灭了齐国了,所以这昏君暴君层出不穷?
( 南朝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