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在陈国时·她曾经有五副手帕落在了萧莫手中。
真没有想到还有再见它们的一天。
张绮朝那婢女瞟了一眼,暗暗想道:萧莫通过这手帕来传信,是让我放心,这信完全无假吧。
她拿起那手帕。
手帕下面压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几个字,“金房中有地道直通尚书府。”下面,画了一副简陋的地图。画的正是隔壁那个堆金砌玉的房间,在西侧角落处,重重标明了下。
什么?
张绮的手一抖。转眼,她便深吸了一口气。
把盒子收起·张绮低声道:“我想见他一见。”
“是,奴一定传达。”
“你先出去吧。
“是。”
那婢女一退,张绮连忙上前把房门关上。把那纸条再看一遍后,她顺手扔入了火盆中。
看着那纸条变成灰烬,张绮突然吁出一口长气。
她早就知道,萧莫会替她准备,果然如此。只是萧莫那人,一定要防。
想到这里,张绮出起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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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时,门外传来阿绿地叫声·“什么?你说什么?”慌乱地叫声中,她急急冲到了台阶上,朝着里面叫道:“阿绮·阿绮,不好了,不好了。”
声音中带着哭声。
张绮打开房门。
门外的阿绿,气得脸孔通红,她一看到张绮,便冲上来握着她的手,急急地说道:“阿绮,我刚才听到有一个婢子说·太后给高长恭指婚了·他就要娶正妻了!她们还说,高长恭早就知道了这事·这王府里翻新,就是为了迎接王妃做的准备。”
她凄然说道:“怪不得把你赶到了南院来住·原来他要成婚了。”
说到这里,阿绿直是咬牙切齿。
叫完一阵后,阿绿见到张绮低着头,不动不说,不由慌乱地叫道:“阿绮,阿绮,你不要紧吧?”
“我不要紧。”张绮抬头,她看着阿绿,越发绝美的脸上平静如昔,“我早就猜到了。”
……如今的她,千依百顺,娇柔婉媚,完全是驯服了的玩物,他当然也可以着手娶正妻了。
说到这里,张绮抬头看向外面。见到外面的婢女们,一个个又是担忧,又是警惕地看着自己,似乎生怕自己会想不开一样。张绮不由微微一笑。
令得早就得了令的婢女们放下心来,张绮顺手关上门。
把阿绿带到一侧角落,张绮轻声问道:“那些金子,你藏得可妥当?”
“妥当的。”阿绿小小声说道:“回晋阳那天,你不要让我把那些金子又找家酒楼,给藏到一个房间的墙壁夹层中了吗?”
张绮点头,她垂下眸,慢慢说道:“有了那一千两金,我们也够了……记着,金子的藏处,谁也不能说,萧莫也不能!”
“我知道的。”
阿绿看着她,流着泪问道:“阿绮,你是要走了吗?”
张绮微笑,“是啊,要走了。”她转过头看向外面白晃晃的日光,低声道:“说不定明年春暖花开日,我们已在陈地游治了。”
她走到塌旁,拿起一份空白帛书,认真寻思了一会,写了百来个字后,把刚才那婢女叫过来。把那帛书放在木盒中,重新封好,张绮递给她,小声说道:“收好,我可能无法与萧尚书见面了,你把这个交给他。”
“是。”
“务必不能让人知道。”
“姬放心。”
那婢女放在广袖中,悄悄退出了房间。
兰陵王回府时,已是傍晚,他一入府,便急急朝南院走来。一边走,他一边问道:“阿绮可是知道了?”
“是,张姬知道了。”
正在前进可的兰陵王脚步一顿,他回过头看向方老,抿唇问道:“她有什么反应?”
“闭门不出,直到现在还没有用餐。”
兰陵王转过头去。
他看着那树木森森的院落,看了一会,他伸手按着胸口,苦笑着说道:“也不知怎地,自做出这个决定后,我这心便总是闹得慌。”
“郡王?”
“我想她会明白了,这几个月中,她已不再任性了。走吧,去看看她。”
( 南朝春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