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时日,叶欢便鲜少能见到斐子笑,偶尔几次冲冲碰面,皆是还来不及说上几句,便听身边的公鸭嗓太监说:“皇上,xx已在御书房等您……”又或者是“皇上,xx说有事求见……”
叶欢拂了拂额,在太阳穴突突跳动的状况下,只好对那太监叹息道:“这位小哥儿,下次有事儿宣告,能否小声些?”
小太监脸涨得通红却也说不出话,只是咬紧牙关,一副受伤神态,好似内急。
等斐子笑停下这般忙碌的状态,已是十一月份了。
可她同斐子笑相处时间依旧少,她却也不太想见着他。每次瞧见斐子笑身上那一套明黄龙袍时,她总觉得,此时站在她身边和颜悦色说话之人,并非是斐子笑,那个笑得如沐春风的少年,只怕终于要消失在权势与利益的权衡里,在各种势力明争暗斗的磨练下,一刀一刀得,完全进化成一个最优秀的最高权利拥有者。
斐子笑,果然注定不是她的良人。
此时她多庆幸自己在同他的这短暂岁月的相处中,始终保持着理智,否则,她又如何才能洒脱得转身离开。
在斐子笑登基后的来年三月,叶欢终于做好了最充分的逃亡准备。
彼时,斐子笑正和议政大臣们一同参加了一个什么仪式,叶欢并未听清,也并不在意。在意的是,这个仪式,需要三日时间。她心中暗暗做好准备,三天时间,足够她做很多事情。
值得一提的是,在她入宫的这段时间,她结识了一个小医仆。这小太医长得细皮嫩肉,更能一眼望穿叶欢想要的是什么。比如说,当她偷偷溜去太医院打算寻些迷药时,这小太医便会便戏法般得从手中掏出一包迷药,然后当天晚上,她迷晕了德清宫所有的侍从;当她想通过太医院的小太监们跟随药材进贡车偷溜出宫时,这小医仆便将自己一身医仆装脱给她,脱衣速度之麻利当真无人能及。
叶欢接过他的衣裳,面色逐渐变冷:“你究竟是什么人?”
哪知这小医仆嘿嘿一笑,顽劣道:“我是什么人,并不重要。”
叶欢囧,这句台词倒是耳熟,通常都会是世外高人的口头禅。她快速将衣服换上,又问:“可是你这衣服是医仆的,并没有太医会领我,我又该如何出去?”
小医仆依旧笑得顽劣:“师尊自会领你出去。”
师……尊?
不知为什么,叶欢脑中突然极快闪过了一丝线索,可惜稍纵即逝,任她如何纠结,都已想不起来。
“这是银子,你且拿好。”叶欢显然小看了小医仆的考虑范围,竟给了她一袋银两。
叶欢扬了扬眉,有些自得:“嘿嘿,银子我怎会忘记,我将我宫里的值钱货全都拿出来了,定能换不少银子。”
哪知,小医仆瞬间鄙夷看着她:“你是去逃的,可不是旅行,你若是将那些宝物一当过去,小皇帝沿着这线索,不出两天就能抓到你。”
叶欢浑身冷汗,瞬间就将一袋藏在怀中的宝物全都拿了出来,干脆送给小医仆做了谢礼,小医仆分外欢快得接过,这才推着叶欢出了宫殿门。
果不其然,当真有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不断冲叶欢骂着,说她耽误了出宫的时辰,这般拖拖拉拉将来定难成大器云云,她陪着笑脸,侧着腰,不断点头哈腰,等好不容易出了宫门,一行人走进了闹市区,那白发苍苍的老者扯着她的耳朵,指着另一头的径,怒道:“逆徒,还不随为师去采购!”
告别众人,老者放下了他的耳朵,用眼神示意她离开。
叶欢点点头,隐在角落里快速脱掉外面的宫仆装,露出里头的一身男装后,这才大摇大摆得随着人流,走出了阙城。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之后,那名老者亦瞬间消失在了人群中,人山人海,哪里分得清哪里是真,哪里是假,哪里是虚,哪里是幻。
在离开前,叶欢又去天泉汤圆的墓地上,最后看了一眼他,伸手抚摸他的名字,轻声道:“汤圆儿,尽管……尽管迟了两年,但,我总算逃了出来,这世间,只有你对我及好。我做了那么多你的梦,不知你可曾……梦到我一眼。”
初春的风依旧有些寒冷,挂在叶欢脸上,有些生疼。她抹了抹脸上的泪,转身离开。
只是,她却不知,这一年,恰好是芜城更换城主之年。
在这个三国鼎立的年代,只有芜城被排除在了这个局势之外。
而此时的江湖,早已血雨腥风,风雨飘摇。
大抵是一年半之前,江湖之中横空出世一冷绝男子,传闻此子残暴不堪,嗜血成瘾,毫无人性,简直是丧心病狂,泯灭天良,简直人人得而诛之!咳,自然,此乃江湖之中流传最为广泛的传言。
自从当时他灭了第一魔教阴灵教,又一夜之间杀光了第一黑道世家——上官世家之后,他便已叱咤黑白两道,人鬼见之,都要忌惮五分。
但,又有人说,此子宽容大度,为民除害,普度众生,杀人不过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虽然两个版本相差得太大了些,可这确确实实是真实流传于人世间的。
可真相到底为何,又有谁知道呢。
=唔,汤圆注定是只极品萌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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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 满怀春色压不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