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欢唔了一声,懒洋洋得站起身来,看着眼前五颜六色各式各样的发簪,冷冷得憋了一眼,随即就转移开了视线,没好气道:“你差的什么人买的,竟如此没有品位,大红大紫,俗不可耐,你若真的为我好,就该让我自己去挑选,我所喜欢的东西,可不是一般人能挑得来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
——最后这句话,才是叶欢的真正意图。语毕,她伸手揉着脖颈侧的这条粗麻花辫子,一脸得无所谓,可心中,却连心跳都慢了半拍。
闻言,千岁临脸色也逐渐缓了下来,眼神中的冷意再次袭来,神情变得僵硬。他看了她许久,才冷道:“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此言一出,叶欢立马佯装伤心模样,眸中湿意点点,好不动人,她侧过身去,受伤道:“说来说去,我却都是为了你。你若没有一大群姬妾,我又何必要这么麻烦,想着法子来打扮自己,常言道,‘女为悦己者容’,我不过想出府置办些首饰用度,你竟都不肯么。”
千岁临眉头依旧紧皱,双眼之中仍夹着防备,语气亦还僵硬着三分:“你同本王说说,你要的是什么模样的,我叫人出府给你寻来。”
叶欢浓浓一声叹息,语气也低了下去:“罢了,你便当我没有说,这麻花辫子虽说简陋了些,却也耐看,王爷,您且先请吧,我倒是有些困了。”——这口气中夹着明显的失落与冷意,谁都听得出来是带有明显的暗示心理的。
果然,千岁临想了想,终是道:“本王这几日皆有政务缠身,无法陪你初府,不若过几日,本王亲自陪你去。”
叶欢苦笑,缓缓摇了摇脑袋,道:“罢了,王爷这般不信我,我何苦为难于你,只是,这是玉华国,是你的地盘,你若当真对自己还有份自信,就不该这般畏惧,我既已同你来了玉华,自然不会再轻易离开,我本是随遇而安的女子,所求不过一个真心对自己好的丈夫,一间可容纳我的房屋,能与你回国,自然是上天排定的缘分,你若不信我,我亦无话可说。”
语毕,她又站起身,重新坐在了窗户边上。窗外日头正好,温煦阳光洒在叶欢伸手,衬得她的侧脸似一朵含苞待放的山间桃花,脸色夹着白润与嫩红,美得动人。
千岁临站在桌边看着她,看着她如烟飘渺的目光,却不知她究竟在为何而出神,他微闭了闭眼,终沉声道:“罢了,你同丫鬟出去买些首饰,莫忘了早些回来。”
这句话瞬间照亮了叶欢一片阴霾的内心,整个身心瞬间欢欣雀跃了起来,可面上她依旧面不改色,听了他的话,什么反应都没有,片刻之后,才侧过脑袋去,定定看着他,水光潋滟的眼睛一眨不眨,轻道:“王爷能信我一次,我无论如何皆不会让你失望。只是今日我却实在是困了,明日再出府瞧瞧也不迟。”语毕,她又重新侧过脸来,将目光重新洒向窗外的景色。
身后千岁临离去的脚步声响起,一直等到那脚步声消失不见,她才站起身,重新坐回梳妆台前看着自己,然后,徐徐对镜中的自己,展露出一个胜利的笑容。
日头东升西落,不过转瞬之间。、
这日,她照例懒洋洋得一直拖到日上杆头才起了床,选了一件白素的长裙换上,照例在脖颈一侧绑上一条粗麻花辫子,率性又自然。
她冲身侧丫鬟甜甜笑了笑,又拉起她的手,欢喜得和她一同出了府。
只是,在她踏出府门的那一刻,她的身后亦悄悄出现了两名暗卫,一左一右跟在她身后,是保护,更是监督。
叶欢哪管这么多,她拉着丫鬟的手,看着玉华国都的各色小吃摊和特色地产,激动得找不着北,这里摸摸,那里碰碰,就像是个刚出茅庐的小丫头。
她本长得及好看,漾在脸上的笑容更添三分娇俏,引得人纷纷侧目,不少公子们皆偷偷看着她,心中皆在好奇何时都城之内竟多了这样一个妙龄女子,风华正好。
其中一有大胆的少年,一派清秀模样,他嘴角含笑走到叶欢身侧,彬彬有礼得冲她做了一揖,朗声道:“在下孔沉,想同姑娘结个朋友,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谁家千金?”
见身边莫名多了一个清秀少年,叶欢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笑得清脆,双眼都弯成了两半月牙,她兴味了,清脆回道:“姑娘?这位小公子倒是叫错了,我已嫁作他人妇,却不敢再应你这声‘姑娘’,‘夫人’到是可勉强接受。”
那清秀少年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当时一张脸羞得通红,急急道:“不知夫人已出阁,多有得罪,还请海涵。”语毕,又冲叶欢作了个躬,便兀自讪讪离去。
远处,传来了一阵阵嘲笑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