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啇王,皇上特地让奴才返回领啇王入林!”
刚将人拉走,慕惊鸿就听见身后远远跑来几道身影,正是在楚禹身边当差的顾文骅。
他奉命返回来领楚啇入林。
非要楚啇入林,定然有什么在那里等着他。
慕惊鸿下意识的捏紧了楚啇的袖子,楚啇察觉她的不安,抬手按抚性的覆在她的手背上。
顾文骅看着两人动作,眸中暗芒掠过。
慕惊鸿倏地收了回来,她根本就不必替他担忧,他的身手和怅鸠的身手,发生什么事也足够他们自己保命。
最不安全的应该是她这里。
楚啇低眸含笑望着她,“等着本王给王妃再猎几只野兔子回来!”
慕惊鸿抿唇不言,这才看向顾文骅,“麻烦表兄照顾王爷一二了。”
话罢,抬手揖了个简礼。
顾文骅眸色深深的望来一眼,居高之上,逆着光,遮住了他深眸里的光。
“啇王妃言重,王爷的安全我们做下官的自会保障!”
楚啇似笑非笑的看着慕惊鸿替自己操心的模样,心头微微荡漾着一圈圈波纹。
还挺受用!
“有怅鸠在,王妃无须担忧本王,小顾大人,我们走吧。”
怅鸠牵过马匹,楚啇接过缰绳就往上跳。
目送他们进林,慕惊鸿抿紧了唇,纤细如玉的手指轻轻掐算,眸色微凝。
“啇王妃无须忧心,啇王即便是有危险也能化险为夷,对他的伤害并不大,却是有些人,得受些苦头。特别是啇王妃这位表兄,可能会承受不住。”
一道清朗声由后面传过来,慕惊鸿回头就见一身祭司袍的柳疏狂走来。
“见过啇王妃!”
“柳祭司不需多礼。”
即使成了高高在上的祭司,柳疏狂对慕惊鸿仍旧保持着一定程度的恭敬。
就好似,慕惊鸿才是站在他之上的那个人。
“啇王妃可收到昨日递进府中地形图了?”开门见山的问。
“柳祭司那又是何意?可知此事落到陛下眼中,会对啇王府和柳祭司有如何影响?”
她的话也是说轻了,楚禹要是知晓,定有诸多猜忌。
对楚啇更不是件好事,说不得还给了楚禹机会铲除楚啇。
初时她也确确实实利用了楚啇,但现在却不能逼得太紧了。
一步踏错,会步步错。
“柳某行事不会落人把柄。”
“柳祭司把那些东西给我就是在害我,”慕惊鸿的视线左右扫视,避免有第三人听了去。
柳疏狂看到她的警惕,转了个身,指着前面的方向道:“连绵不绝的山脉,竟可用作一方屏障,啇王妃觉得柳某设下的生死门如何?”
慕惊鸿顺着他的手往前面扫去一眼,微微颔首,赞成他的设阵。
“柳祭司出手,自然不在话下。”
“啇王妃就没挑出些毛病来?”
“柳祭司太瞧得起我慕惊鸿了,世间懂易数者比比皆是,我这点小行道不足挂齿。”
慕惊鸿不愿意掺和,柳疏狂不再强求。
刘嬷嬷她们看见楚啇跟着顾文骅离开后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远远的看见站在慕惊鸿身边的柳疏狂愣了下,犹豫着要不要过去,柳疏狂对慕惊鸿一揖礼转身离去。
站在广阔无垠的地面,慕惊鸿望向远山,眸光略略一凝。
“王妃!”
慕惊鸿收回神思,转身去寻顾氏他们。
……
找到顾氏时大群人已经各自散去,年轻些的闺秀拉着金墨兰教骑射,还有结伴沿着前面的小溪流往上走,各自自娱自乐,互不干扰。
顾氏她们几位妇人没年轻人那个朝气,正坐在凉棚里煮茶吃瓜看着这冬日的景致。
正说着话,看见慕惊鸿返了回来,几个妇人连忙起身要施礼,慕惊鸿忙抬手免他们的礼。
凉棚里只有慕惊鸿位份最高,坐的位置靠向尊位。
以她为首,众妇人就夸起了啇王。
慕惊鸿听着他人睁眼说着瞎话,自个听着都有一种误以为楚啇如何神勇呢!虽然他背地里也确实是有本事,表面上却仅那张皮囊能入眼。
顾氏嘴角压着一丝笑意,想起刚才楚啇摔马的一幕,有些担忧的看向慕惊鸿。
此时楚啇进去,会不会有什么事?
慕惊鸿感觉到顾氏的视线,回头过来安抚一笑。
在人前,顾氏也不好打听探问。
“听闻啇王妃下得一手好棋,不若就在此让我们开开眼!”一妇人提议。
其他人附和!
顾氏眉一蹙。
“也好。”
以慕惊鸿的身体状况,也不允许她出去骑马走路,只能坐在这里下下棋,说说话。
京都城里的好些闺秀听说这边有人斗棋,赶紧凑了过来。
花未泠正陪着家中母亲说话,忽闻凉棚那里的动静,笑着起身道:“母亲,是啇王妃在显棋技!”
王氏有些兴致缺缺,自从那次丢了脸后,王氏对慕惊鸿就下意识的避让。
虽然那个脸面没有丢出府去,可一想起当时那一幕,王氏都觉得羞。
好在自家儿子没有出门,否则花家早就闹大笑话了。
这二来嘛,王氏这段时日来一直忧心东岐国那边的情况,父子二人也不知如何了,消息也没回来一个。
刚才花息邪又随驾入林,她正提着心,哪还有那个心思去看人斗棋。
花未泠自然也是忧心父亲和大哥,但他们远在京都城,根本就无法帮忙,倒不如暂且放宽心。
知道母亲闷在家里为父亲和大哥操心,心中早已郁郁,借此机会散散心也是好。
“母亲,四哥进去之前让我好好照顾着您的心情,您此时郁郁不欢,万一让皇上瞧见了,又要拿来作文章了。”
花未泠劝的话也有理。
王氏长长的一叹,“泠妃娘娘说得对,是臣妇多虑了。”
这副样子摆到圣上的面前,怕是要说你王氏怨恨了呢。
花未泠握紧了王氏的手,“父亲和大哥会平安归来!”
王氏眸色一暗。
……
信德殿前,孙嬷嬷匆匆回了殿,低声在顾尘香的耳边说了一句。
顾尘香眸光锐利,“不可出差错。”
“老奴已经安排得妥当,不会有人怀疑到信德殿所为。”
“派过去的人若有走漏,就当机立断。”
精芒从顾尘香的眸中划过。
孙嬷嬷点头,又低声说:“柳祭司留了下来,会不会有什么……”
“替本宫宣柳祭司过来。”
“皇后娘娘?”
那可是外男,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