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青阳的心顿时冰冷一片,不过想想这才正常。
无论是仙参王,还是古仙芪,在古籍中都只有寥寥几笔的记载,甚至被考证是古人虚构的东西,也许根本就不存在。
真有那种东西,钟雪的成就绝对远胜现在。
至于钟雪有没有欺骗宋雨湖,水青阳觉得不太可能,否则钟雪没必要说出遗迹的事。若是醉酒后失言,才以幻影做借口,逻辑上也说不通,醉酒的人不可能突然清醒。
宋雨湖继续道:“后来出了遗迹,钟雪和颜平又遭遇了一波混战,极为惊险才捡回一命。二人逃入附近的城池疗伤,钟雪偷偷看清了颜平的身份文书,得知他竟是星月宗的人,从此便记在了心里。
你想想看,身为一个情窦初开的少女,在那种环境下,遇到那样一个外冷内热的少年,长得又那么俊俏好看,几个少女会不心动?少女喜欢上一个男子,往往很容易的。”
说到这,宋雨湖精致的脸上露出一抹唏嘘和怅然,似乎想到了什么往事,幽幽长叹一声。
神雪宗和星月宗,本就处于一颗星球,乃至同一国,想必看到颜平身份的时候,钟雪心里生出了一种天定缘分的感觉吧。对于女人来说,这种心理暗示绝对是致命的。
水青阳苦笑着摇摇头,不知该作何评价,但总算理解了钟雪的心态。
那个女人有点认死理,从她为了颜平,甘愿加入白云州就可以看出来。如今颜平有难,她自然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了。
从感慨状态中脱离,宋雨湖恢复了风骚模样,推着水青阳问道:“喂,你到底和江家那老头说了什么?”她显然还不死心,绕了一大圈,还是想知道答案。
水青阳却不想透露什么,万一事情落空,他岂不是成了笑话,就随意道:“不关你的事少问。”
“好啊,姓水的,你敢打发老娘?”宋雨湖大怒,朝水青阳扑了上去。
“狗男女就是狗男女。”房间窗前,穆胜男收回目光,冷哼不已,一转身,发现钟雪坐在床沿发呆,往日容光焕发的娇颜都憔悴了不少,大为不忍,忙走过去安慰。
另一边,江梦音找到了苏恒,再次询问有没有救颜平的机会。
江家派系在蓝雪州的年轻一辈中,苏恒是当之无愧的领头羊,与王坤并列。但王坤是王家人,江梦音再蠢也不会去碰雷。
花园小径上,苏恒看了江梦音半天,沉声道:“梦音,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救颜平?该不会是看上他了吧?”
江梦音愕然片刻,气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他是我的手下,我难道看着不管吗?”
双方从小就在一起玩闹,彼此颇为了解,苏恒暗暗松了口气,语气恢复正常:“不是我不想救,而是不能救,没法救,除非是江家出手。我记得范伯来过这里,想必你也问过他吧?”
江梦音沉默以对。身后不远处的陶铃摇摇头,不用看就知道是白费功夫。别说一个苏恒,哪怕苏家家主来了,也不可能帮到小姐。
州主府的气氛依旧诡谲,两派人马通过进出的家族成员,在外界疯狂角力,而在府内亦是明争暗斗,借着董文你来我往。
这种日子一直持续了几天,巡天监收够了好处,终于发力了。
私心作祟下,他们不出意外偏向了江家派系,终于在这天清晨宣布,基于现场的种种证据,以及各位当事人的证词,判定颜平并未成功侵犯贝若兰。
但颜平存有歹心,根据仙朝律法,将被杖责五十下。
消息一出,以桂东鸣为首的童家派系,自是冷笑连连,但他们早料到了这个结果,倒也不至于生气。
毕竟受害者是江家派系的人,对方都不追究了,他们能怎么办?反正利用这次的事,已经恶心够了王贝两家,足以让两家生出嫌隙。
而江家派系一方,丝毫没有喜意,以王贝两家为首,派人将颜平从牢中带了出来,像是猪狗一般拖着走。
颜平浑身不能动弹,头发被人揪着,双腿和背部摩擦地面,在身后拖出一地的血迹。但他却不觉痛,只觉外面的阳光过分刺眼,闭上眼睛,重新归于黑暗。
他害怕去看周围人的眼神,更害怕被钟雪,穆胜男等熟人看见自己的样子,死亡对他来说,已是一种解脱。
颜平不知道自己被拖到了哪里,只知道被人像垃圾一样甩出去,脑袋撞在墙壁上,整个人几乎昏死过去。
随后响起关门声,应该是被人囚禁了。颜平喃喃道:“为何还不给我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