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这一瞬间真的很想知道，的爱人，她漫长生命里唯一缔结同生契的道侣，会得以窥见怎样的她呢？
沈折书再一次意识到了自己是个多么贪心的人。
一旦她对他释放出了一点善意，哪怕真的只是那么一点，他也会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
他希望能得到更多的她，能看到她其他的样子，能一直和她这样并肩而行，不问前路。
说完这句话，沈折书就笑眯眯地等待着肖燃的反击。
可出乎意料的是，往常一被撩就炸毛的肖燃，今天却没有像沈折书想象中的那样向他进行打击报复。
相反，少女的眸光出奇的冷静和专注。
肖燃安静地看着面前的沈折书。
少年半蹲在她面前，唇角含笑，双眸弯弯，看上去像是个摇着尾巴装乖实际上满肚子坏水的臭狐狸，只要她一时不察，下一秒就会把她啊呜一口叼回老窝去。
她的眼神认真又严肃，看起来似乎真的在思考着他说的话。
那模样，像是在思考什么道途大事。
沈折书把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
他能感觉到，掌下自己的心房内，那颗冷硬无比的心脏此刻正热得发烫，砰砰地有力跳动着。
自顾自地想了一会儿，肖燃轻声说了一句：“还不行。”
是还不行。
而不是不要。
也不是之前总是说的讨厌你、恶心、神经病之类的。
沈折书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脸。
他的脸也热得发烫，这股热意从心口一直冲上脸颊，而后是脑子，烧的他分不清南北，几乎失去理智。
在其他人看不到的角度，他唇角上扬，微笑的弧度逐渐扩大，原本独属于奸商的招牌式笑容，变作一个发自内心的，轻松快意的笑。
而莫清川脸上嘲讽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
几步开外的莫氏员工们大气也不敢出。
他们董事长这是，当众被人啪啪打脸了吗？顺便还吃了一嘴狗粮？
也太惨了叭！
原来就算是莫董这样完美的男人，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啊！
爱情真奇妙！
听不到下属们唏嘘的莫董脸色漆黑，他深深地看了肖燃一眼，就带着人往外面走。
擦肩而过的一瞬间，肖燃在他身上闻到了令她不太舒服的气味。
这味道不太寻常，反而很独特，但是似乎又杂糅进了其他的味道，肖燃一时分辨不清楚。
与此同时，沈折书也轻声沉吟：“这味道……”
显然他也闻出来了。
这味道必然是某种丹药的味道，是哪一种，他们俩一时都没想起来，但可以肯定的是，这绝对不是凡人身上该有的味道。
两人对视了一眼。
而后沈折书背对着莫清川，神色冷凝地扬声道：“莫董，最近万望小心，不要接触不该接触的人，做不该做的事。”
听见这句话的莫清川脚步不停地向着不远处休息区沙发上坐着一位港商走去，回道：“不劳沈少爷操心。”
沈折书叹了口气，他看向莫清川的眼神，有一瞬间是怜悯的。
那种像是创世者在看自己创造出来的人类一样的眼神。
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
凡人，总是这么自以为是，自以为可以掌控这世间的一切规律。
可其实个个都是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