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赌场内---
癫佬七丢掉吃了一半的冰糖葫芦,拍拍手,牛逼地坐了下去,撇着嘴问道:“你这边的牌是不是很旺啊?”
“是!那当然,七哥您一来,这牌就更旺了!”那人心里面把这个欺男霸女无恶不作的老痞子恨得牙痒痒,无奈,人家可是“虎头太岁”萧天南的手下!
萧天南是谁?上海滩道上有名的狠人,得罪了他少不了缺胳膊少腿儿!
玩个麻将而已,犯不着触这个晦气。
“嗯,那就好!”癫佬七用手指抠出一粒鼻屎,抹在桌子上,然后脱掉布鞋,扳起自己的脚丫子,搓了起来。
瞬间一股子脚臭味弥漫开来,对面三个牌友一看癫佬七这幅德行,都不愿意玩了,站起来要走。
癫佬七把手指放在鼻子前闻了闻,看也不看他们一眼,掐着尖嗓子道:“回来!怎么,不愿意和老子玩儿么?”
“不敢,不敢,实在是因为家里面有事儿,我老妈生病住了医院!”
“哦,是吗?既然她岁数都那么大了,也没必要再去治病!死了好,一了百了,你说是不是?”
那人还要开口。
癫佬七阴冷酷地命令道:“坐下!”
无可奈何,三个牌友惧怕他的婬威,只好再次坐了下去。
癫佬七继续道:“洗牌!”
哗啦啦,三人开始听话地洗牌。
啪啪啪,麻将声声响,很快癫佬七已经打足了八圈儿。
这一牌手气好啊,眼看是“一条龙”的兆头。
兴奋处,癫佬七啐一口浓痰吐了出去,正吐到隔桌一人的身上。
那人回过头怒道:“他妈谁吐的痰?”
癫佬七把脸扭了过去,乜斜着他:“怎么,有什么事儿吗?”
那人一见是他,忙笑道:“我只是随便问问,你继续,你继续!”
“妈的,耽误我打牌!”癫佬七撇着脸正要来一个自摸,这时候感觉有人将手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这世道上不知死活的人可真多呀,癫佬七心中念叨着,头也不回地说:“你知不知道玩牌的时候手搭后背,我会很倒霉?”
后面那人:“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叫‘癫佬七’?”
“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我眉头的伤疤是怎么来的?”
“估计是被人揍出来的!”
“妈的,找死!”癫佬七最引以为傲的就是眉头的伤疤,那是他和“虎头太岁”萧天南一起出生入死砍人的时候留下来的疤痕,一提到那次砍人,足以让道上人闻风丧胆,两个对十个,最后杀得对方屁股尿流,现在竟然有人敢不卖帐,简直是活腻啦!
说时迟那时快——
癫佬七有意要教训一下这个倒霉的家伙,狞笑着向后一记肘击。
漂亮,凶狠!
癫佬七有信心让那个不开眼的家伙抱着肚子痛哭不已。
小赤佬!还不信收拾不了你!
但是除了空气外却没撞到任何东西。
随后癫佬七就感觉到那人的手搭在了自己的后脑勺上,带着他整个上半身噩梦般地重重按下。
“轰”的一声巨响,那张坚实漂亮的墨绿色赌桌上登时多了个人形破洞。
叶劲东从他的背后露出脸来,脸上带一丝微笑,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过双手后扔在地上,勾过一张椅子一脚踏在上面,看着在地上被撞得七荤八素的老泼皮癫佬七,教训道:“现在你该知道自己眉头的伤疤是怎样来得吧?”
灰头土脸,额头鲜血直流的癫佬七此刻是又羞又怒,好不容易爬起来,满面青筋高高暴起显得可怖之极,狂吼一声便向叶劲东扑了过来。
叶劲东冷笑,一腿抽在脚下椅子底部!
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里,那张橡木椅如活物般尖叫飞起,篷地一声,急撞在癫佬七的双腿上。
伴随着骨头碎裂的声音,癫佬七当场跪在了地上,张嘴哀嚎不已,看起来椅子是把他的小腿打断了,一裤子的鲜血顺着裤管流了出来,很快就将癫佬七跪倒的地方染成了红色。
叶劲东也不说话,径直走过去,采住癫佬七的头发,把他拉起来。
癫佬七痛不欲生中,体内的勇气荡然无存。
“你是谁?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你不需要知道那么多,你只要告诉我,‘虎头太岁’萧天南在哪里?”
“你是谁?为什么要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