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是一个非常脆弱却重要的东西。无论是彭湃,还是秋叶,都被改动过记忆。前者是植入记忆,而后者是在重塑人格的时候伪造了一部分记忆。这么说来,修改记忆岂不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
的确如此,但又并不是这样。因为终端的存在,修改记忆的确是一件非常普遍的事,但仅限于高安区的专门店铺。富人们会把那些想忘掉的记忆全部“割掉”,然后存起来,美其名曰“记住的是自己最好的人生”。低安区倒也有黑诊所可以做这种手术,但是往往副作用很大。
有这样的手术,自然就有人会去偷窃别人的记忆。不过,偷窃记忆不代表把记忆“偷”走了,只是复制一份而已。但小到出轨、杀人过程,大到科研数据、财团“计划”,全都能靠偷窃记忆来知道。
因此,稍微有点地位的人,比如谭天所说的这位干部,都会被强制性地装上记忆锁。顾名思义,装了记忆锁之后,每次记忆修改就都需要官方办法的许可证。一旦没有的话,公司雇佣的战术医疗组会立即出动那些家伙可不好惹。
因此,这可是真正意义上的脏活。
秋叶脸色一变,像是要发飙,气势汹汹地吼道:“臭煞笔,你当我不知道么?你就是想让我们去干坏事,然后录下来要挟我们。”但彭湃注意到,她的手并没有伸向刀柄。
“我怎么会”
“你最好不会,”秋叶以手握拳锤向身边的墙壁,经过外骨骼强化的拳头轻松地在墙上打出一个小坑来,“你要是这么做,我会亲手杀了你。”
“行,我记住了,”谭天放下酒杯,镇定自若地问道,“你这身甲,是不当街头武士了吗?”
“关你屁事。”秋叶翻了个白眼,“再说了,就算偷到了,你跟我说,战术医疗组怎么办?他们可不管低安不低安的!”
“这我倒能解决,我能搞来一个临时的记忆修改许可证。这样你们根本不会触发警报。”这种许可证只有高安的诊所有,想想也知道谭天肯定会用一些“特殊手段”来搞到这个许可证。
“哼,也就只有这种下三滥的事情上面能相信你。”秋叶鄙夷地说。说完,她便靠在墙上不说话,只是看着谭天。
彭湃被秋叶这么一下子突然搞得有些不知道说什么这么冷静的秋叶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他也很快明白了过来,谭天说说是让两人去找关于侍的线索,其实也是想把两人当枪使,顺便为自己牟利。
“这么一来,你也得到自己想要的,我们也能找到侍,双赢啊。”
彭湃努力地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那么讥讽。不过谭天的脸皮显然很厚,毫不在意地说: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的了。好了,现在进入正题吧。”
说着,他打开了通讯,将一个人名和地点发给了彭湃。玛雅很快就将相关的资料罗列在了彭湃的终端里,但他现在没什么时间去看。
“行,那我们会考虑你的这项提议的。”他并不是很相信谭天。只有他们自己进行侦察后,他才会答应下来。他听朴无说过“战术医疗组”,是非常难缠的部队。
“没关系,慢慢考虑。反正你懂的,去查的时候带上我。”
令人不爽的是,谭天一副我知道你要去干什么的表情,轻浮地回应道。
谈完公事后,三人也没多的话能讲,彭湃两人便先行离开了。也许是在密闭的空间里呆太久了,赌场的骰子碰撞声和嘈杂声已经开始让彭湃觉得头疼了。逃也似地快步走出了赌场,两人来到了“街道”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