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她按下确定键,小盒子跳出了无数的小框框,最醒目的是他与嫩模的一张亲吻照,羞得她不敢再看。
金父似笑非笑,“火坑?前些天你不是还称赞你妹妹与裴家大少天生一对吗?怎么轮到你了就是火坑了?”这只鬼不太聪明的样子,跟他二女儿差远了,正好卖个好价钱。
金似玉僵住了一张脸,那当然是说给人听的场面话啊。
金父不再理会她,仿佛想起一事,漫不经心提醒二女儿,“陈愿出狱了,你小心点,那小子在牢里可不简单,出来不缺胳膊也不缺腿,养出几分凶性,你出门带几个保镖好了。”
话虽如此,金父并未将那个落魄到一无所有的小子放在眼里,任他再怎么能耐,还能跺一跺脚,震翻一座数十年的大山不成?
三十年河东四十西,莫欺少年穷,很多时候只是失败者的白日梦,安慰而已,听听就算了。等毫无根基的年轻人真正往上爬的时候,才知道什么是绝望。
蚍蜉撼树,不足为惧。
金父嘴角泛起一丝冷笑。
不过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容易做出疯狂的事,尤其他借着二女儿的手铲除了陈家,琳琅自然是复仇者首当其冲的对象,金父好不容易把一件完美艺术品养到二十五岁,自然不舍得她碎在一片毫不值钱的废墟之中。
“爸放心好了,对付这种纯情又无趣的好学生,我最拿手了。”金家二小姐慵懒靠在温润质感的真皮沙发上,专属于渣女的黑色大波浪没有捆起,散漫随性披在肩头,发尾在腰间与腿上勾起妩媚的卷儿,她的双手经过精心保养,呈现出一种美到失真的虚幻感。
琳琅食指一曲,把书滑到另一页,纸张摩擦的响声似薄薄的刀刃从鞘里拔出,有一种见血封喉的凌厉。
“他若是乖乖待着,不出现在我面前,那就相安无事。”她眉梢扬起,艳光夺目,“不然,我有的是让他为我发疯的方法。”
金父满意了,看来女儿三年长进不少,不排斥手段,也懂得利用各种优势了,他一个高兴,又赏了琳琅一部豪车。
金似玉站在原地,瞬间茫然。
这个朝代是怎么了,她辛辛苦苦伺候父亲起居饮食,竟还比不上二妹妹的几句话?
不过父女提到的那个人在金似玉的心里泛起涟漪,实在是他的名字过于特殊。
没过来之前,金似玉生于小门小户之家,是个美人胚子,全家人把她好吃好喝供养起来,一次上街,被尚书公子看中,抢回家做了妾室,随后的五年,她一口气生了五个儿子,受到夫家的看重。
一次偶然机会,她从郎君嘴里听到官家让人到民间寻找好生养的女子,因为官家年过三十,膝下无女也无子,急坏了文武百官。
后来寻到了一个民女,迎入后宫,一年生俩,跃为贵妃。那民女不是别人,是她的邻居,长得比她还不如。当时金似玉憋着一口气,又怀上了,大夫说胎大难产,而她执意要生,于是血崩而亡。
死前,浮现在金似玉脑海里的,不是丈夫与儿子们,而是祭天之时,队伍掠街而过,她抓着邻居少女的手,伸长了脖颈,千辛万苦看到了辇上的官家。
芳心落下,再无别人。
官家尊名,正是陈愿两个字。
莫名的好感加成让金似玉为这个陌生人开口,“玩弄他人感情总归是不好的,何况他在牢里受苦多年,你们怎么能如此狠心。”
琳琅笑笑没说话。
不狠心,男主就要对她这个求而不得的前女友来一场轰轰烈烈的强制爱了。
先是把金家搞垮,再把她的未婚夫以及朋友们逼得破产,等人走投无路了,他冷眼旁观她去坐台陪酒,看她强颜欢笑跌落深渊。
随后,他如神明般从天而降,把人抱出了泥沼,他用金钱堆砌,给予极致的宠爱,直到把人养得奢靡拜金更完全离不开他后,突然撒手。
让她摔死。
男主很有耐心,用最阴暗的网把人裹得密不透风,最后只能窒息而亡。
星期六,琳琅接到了一位女伴的失恋邀约,陪着她去酒吧喝了闷酒。等人喝得半醉,琳琅看差不多了,准备把人扶出群魔乱舞的地儿。
经过一处桃红沙发时,灯光太暗,但琳琅隐隐约约看见一对裹在西装裤下的逆天长腿。
对方故意伸出来。
她勾了勾唇。
如他所愿,摔进了他……旁边少爷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