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之前是想错了,是这位伯爵大人的占有欲强烈,所以才不喜欢那个男仆人与她过于亲近?
“是给你的。”梵卓颔首,“穿上试试,看合不合身。”
艾薇儿激动得头脑昏眩,双颊晕着甜蜜的红晕。
“明天一早,勒森布拉会过来接你,做好准备,不要迟到。”
女孩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你、你说什么?不是,你不是喜欢我吗,为什么要……”
那对冰蓝色的瞳孔始终冷静,“如果你听不懂,那我就换一个说法好了。我跟勒森布拉做了一个交易,他同意了,我押的筹码是你这个人类,所以明天他过来拿货。”
“不!不是的!”
她有些失控,隐隐有了哭腔,“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政客先生漫不经心摆弄了下袖扣。
“商品不好好包装一下,怎么能提高价格?”
他无视了人类女孩失魂落魄的表情,转身往回走,仿佛想起了什么,他偏过头,眼神漠然,“还有,我要另外提醒你。虽然我的夫人温柔大方,不会计较一些小事,但有些事情,希望你能克制一下自己。”
“你不是什么绝世美人,脑子又浅,却总以为全世界都会喜欢你。抱歉,我不得不纠正你,你的血因为前任圣女的关系,对血族来说可能比较好喝,口腹之欲比较重的,当然觉得你是一件宝贝,愿意花费大价钱去将你买回去,毕竟血族生命漫长,也需要点新鲜的活力。”
“不过,对于血族而言,你的价值也只是一个较为美味的活血库,仅此而已。勒森布拉被女人宠坏了,他要的是温柔体贴的女伴,如果你再抱着这种任性的脾气,呵,我保证,你活不到三天。在恩菲尔德,你之所以没事,是因为兄弟的相互牵制,现在,情况就不同了。”
他慢条斯理地说,“希望三天之后,我见到的不是一滩烂肉。”
艾薇儿被他说得冷汗涔涔,手脚寒凉,身子一斜,歪到在沙发上不敢动弹。
梵卓又冷淡看了她一眼,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水晶棺旁边堆满了白色的蜡烛,将室内衬得明亮。
他握住了对方的手,轻轻放在脸庞,神情流露出了一丝柔软,“今天睡得好吗?一个人待在这里有没有觉得寂寞?没关系,很快……”
男人的眼眸掠过猩红。
很快,我让他们通通下来陪你。
毕竟,作为弟弟的,陪着姐姐聊天解闷,不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吗?
此时的兄长大人丝毫不知情——
他怀中抱着的人,早就在那天晚上被掉包了。
“咔嚓!”
马车摇摇晃晃的,琳琅忍着剧痛掀开了眼皮,映入视线中的,是一张苍白而精致的少年面孔,唇色薄淡,翡翠般的眸子因为她睁眼的一瞬而流光溢彩。
“姐姐,你醒了?”
他的语气里是毫不掩饰的激动,一副想抱她又不敢的样子。
“诺……诺菲勒?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我不是已经……”
她满脸疑惑之色,还摸着胸口。
这里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森然见骨。
然而此刻,通通消失了。
诺菲勒正想解释,却见人突然伸手,扯下了胸前的衣襟,好奇地往里面窥视。
浅浅的锁骨窝子下,有美妙的起伏弧度。
少年的耳尖唰地红了,埋着脑袋不敢看她。
“我明白了。”她喃喃自语。
诺菲勒用目光示意询问。
“我已经死了,对吗?”她抬起头,语气十分平静。
诺菲勒正想解释,那人用一种复杂又怜惜的眼神看他,“你呢,你是怎么回事,是哥哥们按耐不住,对你动手了吗?”
“我……”
“不过没关系。有姐姐在,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掌心中安抚。
对方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腕,狠狠一扯,她踉跄摔进了少年的胸膛。
宽阔的,有了成年男性的味道。
“这句话,应该由男人来说。”不知何时,他的声线褪去了少年的清透,变得沉缓有力,“姐姐,从今以后,谁也不能欺负你。”
除了我。
他眼里簇起的火焰过于灼人,琳琅不自然转过脸,转移话题,“这,我们是要去哪里?”
诺菲勒歪了歪脑袋,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不知道哦,因为我们还在流浪。”
“流浪?”
琳琅诧异回眸。
“嗯……就是流浪,只有我们两个,像蒲公英一样,飘到哪儿就是哪儿。也许是硝烟弥漫的战场,也许是疫病丛生的死亡营地。姐姐,怕不怕?怕的话,我的肩膀给你靠哦。”
他恐吓的样子过于刻意,琳琅忍不住笑了。
“去这么危险的地方,有好好准备行李工具吗?”
诺菲勒“嗯”了声。
凑近她。
额头相抵。
“姐姐不知道吗?你是我唯一的、最贵重的行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