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欢闻声也不由一笑,暗自佩服,老狐狸就是老狐狸,明明自己把不出来,却还能把话说的这么漂亮。
不过他这“脉诊大师”的名头今天之后恐怕就要缩水了。
谭燕青说完抹了把头上的汗,颇有些狼狈的灰溜溜回到了一旁的椅子上,一屁股瘫坐在了椅子上,一时间面无血色,心中又气又愤,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一个毛头小子面前竟然毫无还手之力,还没出手呢,就败了!
黄翰林和邹士仁见状也不由有些意外,不过立马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脸色不由沉了沉。
邹士仁为了帮谭燕青化解窘境,立马站了起来,眼神灼灼的望着陈欢说道,“陈小友药学、脉诊技艺之精湛,着实让人叹为观止,接下来就让老头子见识见识你的看病坐诊功力,如何?!”
“不敢当!”
陈欢笑道,“不知邹老打算怎么比?”
“很简单,看病开方!”
邹士仁笑道,“你我两人就坐在这大厅中央一同给这一众病人坐诊开方,谁的方子更优,谁就算赢,如何?!”
“好!”
陈欢笑着点头答应了下来,自谦道,“能与邹老同堂坐诊,是我的荣幸!”
随后邹士仁就吩咐医馆里几名医师帮他们把大厅清空,摆上两张诊桌。
“奇耻大辱,当真是奇耻大辱啊!”
一旁的黄翰林气的用力捶了下椅子的扶手,面色潮红的低声喝道,“到了这把年纪,竟然输给了这么个毛头小子,倘若邹老这次也输了,我们三人以后还有何颜面立中医界啊!”
谭燕青铁青着脸,扶着椅背的手都不由微微颤抖,沉声说道,“放心吧,邹老不会输的,坐诊开方对于邹老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这么多年了,他什么疑难杂症没见过,吃过的盐比这小子吃的饭都多!”
“就是,谭爷爷,黄爷爷,你们别着急,我爷爷一定不会输给他的!”
邹明皓也急忙躬着身子说道,对他爷爷的医术也是十分的有自信。
虽说上次帮齐国番看病的时候他爷爷输给了陈欢,但那是因为齐国番得的并不是病。
等到诊桌摆好之后,陈欢和邹士仁两人便分被落座,一老一少同堂而坐,倒别有一番韵味。
“谁是来看病的?排好队,一个一个来!”
一旁的医师立马帮着维持起了秩序,让看病的病人逐一排好了队。
最前头的病人是个中年男子,穿戴十分华贵,手腕上佩戴的是一块货真价实的劳力士手表,正是因为看到他这身行头,医师才把他安排在了第一个。
只见男子看来有五十上下,面色晦暗,耸肩提肚,时不时的低声咳嗽上几声,声音浑厚,而且呼吸间伴有“嘶啦嘶啦”的细响,神情间带着一丝痛苦。
他过来后望了陈欢和邹士仁一眼,率先走到了邹士仁的诊桌前坐好,先让邹士仁先帮他把脉,感觉还是年长的邹士仁看起来更靠谱一些。
邹士仁伸手在中年男子手腕探了片刻,接着温和一笑,示意中年男子可以去陈欢那边了,自己则低头写起了药方。
中年男子起身坐到陈欢跟前,同样将手搭在了脉枕上,但是陈欢低着头压根没有搭理他,自顾自的埋头写着什么。
随后陈欢将写好的纸条往他手里一塞,说道,“好了,抓药去吧,按照方子上写好的剂量早晚服用,半月即可痊愈!”
中年男子微微一愣,低头一看,见陈欢递给他的竟然是一张药方!
他脸色顿时一变,有些恼怒的大声冲陈欢质问道,“你脉都没给我诊呢,竟然就给我开药方?你这不是瞎胡闹吗?!”
“你的病不需要把脉,我看一眼就诊断出来了!”
陈欢淡淡的一笑。
“呵呵,是吗?!”
中年男子听到这话顿时嗤笑一声,火气也上来了,以为陈欢在故意敷衍他,怒声说道,“整个江南大大小小的医院我都看过了,都没给我治好,你只是看了一眼,就说能把我的病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