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这话,众人不由一怔,有些诧异的转头望向了他,韩立邦脸色瞬间一沉,又气又恨道,“你说什么?!”
“陈欢,你帮不上一点忙就算了,竟然还在这咒起韩伯伯来了,枉韩伯伯养了你三年,真是个白眼狼!”
徐天宇嗤笑一声说道,趁机开始挑拨离间。
韩清雪双目也一寒,极为恼怒的瞪了陈欢一眼。
“我没咒您,只是这幅字是赝品!”
陈欢神情恳切的冲老丈人劝道,“这字看似是板桥体,但并非是出自郑板桥之手,是民国时期一位叫白蕉的书法家所写的,他是郑板桥的一位痴迷拥趸,同样爱好画兰,因为酷爱板桥体,日夜临摹,所以写出的字,跟郑板桥几无二致,但是他的字跟郑板桥的比,终究少了几分恣意洒脱!”
刚才他趁机偷偷的看过这幅字,一眼便认出了这字是民国白蕉所写,不值什么钱的。
“啪啪啪……”
徐天宇听到陈欢这话不禁没生气,反而笑着拍起了掌,冲陈欢说道,“陈欢,你不懂装懂的本事真是高超,我算是开眼界了,你昨天说我的钻石是假的也就罢了,现在竟然敢说我外公收藏的字也是假的,真是班门弄斧,不自量力!”
韩立邦顿时也被陈欢给气笑了,指着陈欢怒声骂道:“滚,你马上给我滚回屋里去,别在这给我丢人现眼!”
陈欢见韩立邦如此相信徐天宇的外公,不由满脸疑惑,冲徐天宇问道:“你外公是谁?!”
徐天宇冷哼一声,傲然道:“我外公叫姜春杰,是平江市古玩圈子知名的高级字画鉴定师!”
他高昂着头,满脸的不可一世,但凡是平江市古玩圈子的人都知道他外公,说他外公收藏的字画有假,就好比在说伯乐不懂千里马!
韩立邦也正因为这幅字是姜春杰的收藏,所以才深信不疑!
“鉴定师也是人,不是机器,也有出错的时候!”
陈欢神情坚定的说道,因为家里开有拍卖行,所以他自小接受过的严苛训练中也有古玩鉴赏这一项,而培训他的都是国内一顶一的古玩大师,因为培训时间久,加上他天资过人,所以现在对于古玩字画的鉴定能力已臻化境,鉴定这么一幅赝品,绝对不会有错。
韩立邦闻言气的面色通红,对陈欢怒目而视,“照你的意思,我们不信姜老,反而还得信你这个一无是处的窝囊废?!”
“陈欢,请你进屋!”
韩清雪见父亲生气了,立马沉着脸冲陈欢冷声说道,这个废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陈欢有些欲言又止见老丈人真生气了,叹了口气,也再没多说什么,转头进了屋。
“行了,韩伯伯,您别跟他一般见识了!”
徐天也赶紧劝了韩立邦一声,摇头笑道,“不过清雪嫁给这种没什么本事,只会夸夸其谈的男人,实在是太有些委屈她了……”字
“也不知道当年我们家老爷子到底发了什么疯,要是按照我的意思,我早就让他们离……”
韩立邦气愤的说道,话到这里,突然一顿,看了眼女儿,见女儿脸色难堪,便再没多说什么,转身去阳台给张总打起了电话。
电话拨通后,韩立邦满脸堆笑的说道:“喂,张总,我是老韩,您现在方便吗……在吃饭啊,那您吃完饭来我家一趟吧,我刚寻到一幅郑板桥的书法作品,想送给您……啊?有空,有空,您现在过来?好,好!”
挂了电话韩立邦脸上说不出的兴奋,美滋滋的冲徐天宇和女儿说道:“这张总一听我这有郑板桥的作品,饭也不吃了,就要过来,哈哈,你们没听他语气中的那个兴奋啊!”
他说话的时候两眼放光,眉飞色舞,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晋升的一幕。
“那我可能要提前恭喜韩伯伯了!”
徐天宇笑着讨好道。
不多时,韩立邦公司的副总张智永便风风火火的赶了过来,一进门顾不上客套,迫不及待的冲韩立邦问道,“老韩,郑公的字呢?!”
“这呢,张总!”
韩立邦满脸堆笑的引着张总走到书桌前,将桌上的放大镜递了过去。
张智永一把接过放大镜,仔细一看,接着眼前一亮,惊喜道:“哎呀,六分半书,真的是郑公的六分半书啊!”
他所说的六分半书就是韩立邦口中的板桥体,是郑板桥以隶书笔法形体掺入行楷,创出这种介于楷隶之间,而隶多于楷的字体,由于隶书又称“八分”,因此郑板桥便戏称自己所创的这非隶非楷的书体为“六分半书”。
韩立邦和徐天宇听到这话面色一喜,互相看了一眼,脸带得色。
“这应该是郑公晚年的一幅百字令啊,虽然笔力稍乏,但是意到笔到、疏密相间,仍颇具郑公书法神韵啊,能保存如此完整,实在是难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