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若被送进手术室。
宁屿靠在走廊的墙壁上,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身体缓缓滑落,跌坐在冰冷的地上。
他颤颤巍巍抬起满是鲜血的手,狠狠抓着自己的头发,衣服被血浸透,领口歪歪扭扭的扯开,狼狈不堪。
林墨从混战中逃脱,赶到医院。
宁屿抬起头,看着他,双眸中闪过狠戾的血光:“我不是让你派人看好他么?!”
林墨低声道:“抱歉,是我疏忽了。”
很快,医生从手术室里出来。
宁屿撑着手臂站起身,脚底有些发软。
“没有伤到致命的位置,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是…子弹上淬了毒,毒已经融入他的血液。”
宁屿狠狠抿起眉头,呼吸急促起来,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什么毒?怎么解?”
医生摇摇头:“这种毒我们没有接触过,需要研究之后才能给您答案。”
宁屿薄唇发白,瞳孔中晃动着强烈的不安。
走进病房,池若还没醒,一张小脸毫无血色,呼吸极其微弱,原本就纤瘦的身形,此刻更显得脆弱,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
宁屿坐在床边,深埋着脑袋,胸腔憋得难受,很想发泄,又怕吵到他,只能咬着牙小声说:“蠢货,谁需要你挡枪了!”
傍晚,池若转醒,他还带着呼吸机,涣散的瞳孔开始慢慢聚焦,像是浸在水底的玻璃珠。
看见旁边的宁屿安然无恙,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苍白的唇瓣微微颤动着,发出低微的声音。
“主人…我会死么…”
他不是怕死,只是怕再也不能陪着主人了。
宁屿看着他,眼眸微微发冷:“不会,没有伤到致命处,很快就会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