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走着,心里想着,苏鸿信瞧见前面一条巷道,突然足下发力,噌的就窜了出去,身后紧盯的六人见状全都眼睛一亮,像是终于等到了一样,纷纷呼喝一声,都追了上去。
“他又想跑,锁住他!”
……
六人紧追而上,不想这一次却见苏鸿信身形急速,如虎扑一闪,便已窜入巷道里。
六人一前一后,纷纷赶入。
许久,等他们跑通了巷道,人都不见了,才瞧见巷道右侧的屋檐下,一个像是壁虎般倒趴在上面的黑影落了下来,苏鸿信双眼一翻,兽瞳隐去,“嘿”的笑了声。
“小样,跟我斗!”
而后朝另一头转去。
这几日里,他四下转悠把这村子都摸索了个大概,东边有个巨大的坪地,像是个演武场,场中放置着诸般兵器,平日里不少人在那晨练吐纳。
甩开了六张狗皮膏药,他径直就朝演武场过去了,真要说不眼馋那陈家拳那是假的,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他身兼形意、八极之真髓,如何不想瞧瞧这陈氏太极拳的精妙。
“姑爷!”
越过去,村民便越多,几个四五十的老汉笑呵呵的招呼着他,苏鸿信听的脸颊一颤,说能想到,他这个前几天还是受人围观的外姓人,突然摇身一变,居然和族长同辈了。
每每想到这事儿,苏鸿信就难耐好奇,他真想找时间问问那姓陈的老头,年过花甲,竟然还能生出来女儿,端是了得。
朝阳初升。
苏鸿信坐在演武场外,嘴里嚼着草梗,光明正大的看着场子里的人练功,这就是辈分大的好处,特别是这种大家族,极重规矩礼法,都有其一套独有的族规。
但见这些人双脚微张,双手虚抱于胸前,摆的是那“浑圆桩”的站法,气息绵长吞吐,双手如推似揽,俱是不凡,就连那七八岁的娃娃,竟是都能摆个有模有样的拳架。
苏鸿信瞧的啧啧称奇,果然是大家族,底蕴深厚啊。
可万没想到的是,他正看着呢,眼神突然莫名一变,一股阴寒气机猝然袭遍全身,他一蹙眉,本是懒散的模样慢慢变得古怪,眼皮一垂,已落在左手的戒指上,就见戒指上的眼瞳里,一抹黑光稍纵即逝。
一口吐掉了嘴里的草梗,苏鸿信双眼已是眯成了两条狭长的缝隙,目光一扫,而后落在演武场的一角,落在一个人的身上,让他意外的是,那居然是个道人,穿着道袍,长髯飘飘,仙风道骨,可在苏鸿信的眼里,此人浑身竟然藏着一股血煞之气,体表像是放着一层乌红血光,尤为诡异。
乖乖,邪修?
却说他正准备起身呢,身后忽然多了个六个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