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步行16里地赶到镇汽车客运站,刚好有一辆岳阳至荆州的客车到站前路边停下。《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我一脚跨上了车,车票2元钱。
到了荆州,我忽然觉得自己成了流浪汉,负气出走,没有方向,只是想离家远远的。客车到了终点,下车之后,何去何从呢?
我是农民,城市不属于我。城市属于大姐和牙医大姐夫,属于六妹他们这些考上大学进城的人,属于出生是城市居民的人。我没有想到,几年后,我只身来到了这个城市,在这里生活了上10年。
大姐在荆沙结婚成了家,我今年春上去过一次大姐家,也是第一次去大姐的新家。
三八妇女节前几天,我忽然头昏发烧,厌食乏力。在家里躺了三天。妇女节这天免强吃完一碗早饭,很快呕吐得一干二净,浑身腰酸背痛身子发软。几天下来,人瘦了一大圈。母亲认为儿子病得不轻,叫我赶紧到荆沙找大姐给瞧瞧病。几天没有吃饭,我无力步行16里地到镇上车站赶车。三个姐夫出了远门,三姐用自行车驮着我到镇汽车客运站乘车去荆沙。
当天上午医生下班午休前,我赶到了大姐所在的科室。我在科室坐下,等大姐下班。
大姐一家住在医院的筒子楼四楼的两间房子里。筒子楼东西向的走道把两间相对应的房隔开。朝南的一间房是卧室,朝北的一间房是客厅兼餐厅。公用走道是厨房。所有住在筒子楼四层的职工都在走道上用简易煤气灶做饭烧水。每一层楼西头楼梯口,有一个几米长的洗衣洗菜的公用水池,水池上方安排了一排公用水笼头,一次可供多人同时用水。整个筒子楼没有卫生间,楼里住户一律下楼到楼前不远的公共厕所方便。医院有公用的澡堂,24小时热水供应。
我随大姐进北屋客厅沙发上坐下,困倦袭上身来,坐躺在沙发上很快睡着了。牙医大姐夫回家帮大姐做好午饭,推醒我起来吃饭。
我上桌免强吃了一小碗饭,放下碗筷说,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又坐躺在了沙发上。大姐和姐夫很惊奇。大姐夫说,你怎么只吃这么一点儿饭?
平时,他们把农村来的家属亲戚视为饭桶,老家来的客,每餐用特大号电饭煲煮饭。大姐夫以为兴子装客套,非要我再吃一碗饭不可。我说,最近人很不舒服,老是发烧头昏,我是来找你们看病的。
大姐放下碗筷,走到沙发前摸了摸我的头说,在发烧呢。
大姐准备去拿体温表。大姐夫对她说,你不管,你吃饭。他去南房卧室里取了一支体温表让我夹在了腋窝下。
大姐说,发烧几天了?
我慢慢把发病的一些情况讲了一遍。
大姐夫查看体温表,不禁“哎呀”了一声,他说,高烧41.8。
小孩子患高烧40多度很正常,病一个23岁的成年小伙子高烧超过40度,在医生眼里,情况很危急,必须住院观察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