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杯酒下去，傅晚晴显然已经有些昏昏然，没有看到周诚岳看着她的目光冷酷无情，嘴角似笑非笑。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是不是？”傅晚晴想要揪住周诚岳的衣领，却脚步不稳，跌在周诚岳的怀里。
傅晚晴走后，傅霆北也离开了傅家，启动车辆，在街上茫然开着，脑中不断回响着傅晚晴的话。
——顾南死了！顾南死了！
不！顾南一定还活着！顾南没有死！
傅霆北双拳狠狠砸向方向盘，车辆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鸣笛声。他不断地想要说服自己，哪怕所有人都认为顾南死了，他也坚信，顾南只是在躲着他。
等傅霆北再次回过神来，车子已经停在了顾南的公寓楼下，停在了这棵他待过无数个日夜的树边。
傅霆北仰头望去，最熟悉的位置依然是黑洞洞的一扇窗户，吸引着他的全部心魂，窗户旁边的纱帘此刻也安静贴在窗框上，似乎在等着主人归来。
“叮咚”一声，电梯到达楼上，傅霆北站在电梯门口，犹豫片刻就走向公寓门口。
这时，“嘎吱”隔壁住户的门推开。
“哎？小伙子？我刚听到电梯，还以为是隔壁小姑娘回来了呢。”那人说完，长叹一口气，“也不知道这小姑娘做啥去了，这么久也没回来。”
“她搬走了，这个房子卖给我了。”傅霆北压下心头的哽塞，声音压抑，“她……不会再回来了。”
“哦？原来是这个样子啊，那我就放心了。”说完，那人关上门。
“啪——”一声关门声惊醒了傅霆北，他慢慢走向公寓门口，站在门口不再挪动脚步。
顾南，我数三下，推开门，你一定要在好不好？
“一……二……三……”傅霆北缓缓数道，隔许久时间才数一个数，仿佛是为了顾南有所准备。
数到三，他深吸一口气，将手指按上指纹锁，似乎还能感受到顾南握着门把手时，手上的温度。
“吧嗒——”门开了，傅霆北推来门，走进去，室内依然一片漆黑。
傅霆北走过去，打开灯，一瞬间，室内亮如白昼，他微微闭了闭眼，适应着这明亮的光线，一边走，一边用手摸过公寓的玄关、桌子、沙发、椅子、还有床……
这一切都和顾南还在时一模一样，甚至，厨房还有正在沥水的碗筷。只是，这个房子却明显少了人的气息。
“南南，我回来了。”傅霆北轻轻说了一声，走进厨房，“你今天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
他熟练地系上围裙，打开冰箱，拿出食材开始准备晚饭，全然没注意，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如果顾南还在，此时的他，是不是正和她并肩站在一起，满脸幸福地一起做着晚饭？只可惜，就算顾南还在，也不愿和他在一起吧？这些美好的场景，也只有在他的梦里，才会反复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