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御书房外守着,太子殿下一出来便让他来本宫这。”
“是。”
御书房。
帝华儒一撩衣摆,走进御书房。
皇帝知晓帝华儒来了。
在帝华儒从太子府离开的那一刻起,他便知晓了。
而此次,不是皇帝召见帝华儒,是帝华儒自己进的宫。
“儿臣参见父皇。”
帝华儒抬手行礼,语气,神色,与以往一模一样。
皇帝未坐在书案后,而是站在书案前,看着帝华儒。
他在看帝华儒的神色,在遇见此次之事后,他是如何模样。
“嗯,说吧,来找父皇,所为何事。”
皇帝语气轻松,也如帝华儒一般,无甚不同。
似乎外面闹的那般大的事根本就不存在。
“父皇,儿臣今日来想说这几日闹的厉害的百姓之言。”
皇帝神色沉凝了,“你说。”
帝华儒看着皇帝这神色,眼睛微不可见的动了下,说:“之前儿臣还不是很懂南泠枫为何会与覃王同游,但后面儿臣懂了。”
“以覃王为起始,离间儿臣与皇叔,离间父皇与皇叔,以及,让儿臣与父皇对覃王怀有可疑之心。”
“我们断不能被南泠枫给掌控,摆布。”
皇帝看着帝华儒,眼中浮起锐利,“如此说,一切皆是南泠枫所为?”
帝华儒,“对!”
皇帝眸子眯了,身上威严尽显,“难道,你不觉得百姓说的对?你确然不如你皇叔。”
一瞬间,帝华儒脸色变了。
拿人做比较,如若是心胸开阔之人,那不论怎么比较都不会如何。
但如若那心胸不是开阔之人,一比较,便出事。
帝华儒不是心胸狭窄之人,但,他的身份,地位,以及,他与帝聿之间隔着的那一个人。
他想开阔都开阔不起来。
但……
帝华儒脸上神色极快变化,眨眼间便恢复。
他看着皇帝,对上皇帝那直射人心的双眼,“儿臣确然不如皇叔,这是事实。”
“此次之事,如若是皇叔,确然可能会更好的解决。”
“儿臣有不足之处,这一点,儿臣必须承认。”
“但此番之事,种种缘由,都乃南泠枫的计谋,儿臣断不会上当,也妄父皇不要上当,误会皇叔。”
皇帝眼中的厉色,褪了。
“你想如何?”
“儿臣想……”
一炷香的功夫后,帝华儒离开御书房。
皇帝依旧站在那,负手,看着帝华儒离开的身影。
他以为儒儿会心生不满,甚至与十九产生嫌隙,看来,未有。
他很理智,很冷静。
不错。
这是作为帝王该有的东西。
不过……
皇帝眼中神色动了下,脑子里划过他说那句话时,帝华儒变了的神色。
那神色是,不满,愤怒。
尽管帝华儒隐藏的很好,皇帝还是看见了。
儒儿,还需历练。
此次,是个好时机。
天渐渐暗下来,城里的灯火亦点亮。
家家户户都燃起了炊烟,一切祥和。
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