疲惫。
每个人脸上不约而同都带着一点疲惫。
更让关荫忧虑的是，可能是上了一天班很多人的眼神很麻木的。
一个超级发达的地方，一群三四十岁的创业者身上没有多少激情只有眼神麻木。
这可不是什么好现象。
“也不能怪人没有激情，有经济学家说在经济高度发达的时候人群都会根据经济收入自动分为几类，还有专家说脸上能看到生动表情的都是社会的累赘，这话也不对，经济发展不应该把人变成挣钱的工具，不能把已经发生了的当成理所当然，你怎么看待？”关荫回头问小姐姐。
小姐姐回答：“还是不够发达，我们总体而言还是处在第三次工业革命下游，现在正在赶超，这个过程很痛苦。我看到西方工业革命时期的一些书籍，还有很多照片，应该说，从那个时候起，人家用工业文明先发优势占据着潮流了，就开始凭工业和农业之间的差距，开始吃全世界的差额利润，人家当然可以过得很好，这其实跟我们中国古代的贵族生活是一个样子。”
仔细说。
小姐姐想想举了一个例子：“其实，社会达尔文原则并不是我们越来越承认，但的确影响着生活的一个规则。我们要打破历史周期律，其实就是要打破这种掠夺经济下的社会规律。如今正经历的一切，实际上在我们的农业和小手工业经济时代，也是经常发生的。古代寒门没有晋升之前，只有通过一代人到三代人的拼命，才换来跳进古代统治阶级阵容，然后琴棋书画游山玩水，留下那么多的文艺作品。承认不承认，历史都是忘掉大部分，记住一小撮的残酷之事实。现在也一样，总体说，我们还在爬坡，没到顶级，只能走人家走过的路，给人家用脑创造的蓝图，用我们的血汗赚点工业化基础。我不认同大同，正如我们文化界的现状，我们这一批是在吃肉，但大部分连汤都喝不进口。再仁慈，也不可能给他们同样的机会。”
好了，咱们继续转悠。
“是吧？我觉着跟了你也学了点东西。”小姐姐很自信。
她觉着自己没被知识落下太多步。
“你这个人，最大的缺点就是说话太实，你要委婉动听，有些话不要说得那么明确。”关荫具体讲，“比如这个分工吧，你可以这么说，我们是在逐步升级……”
嗯嗯。
你坏你说话。
这一圈转下来，关荫算是走马观花看了下魔都的群众生活。
“得有窥一斑而知全貌的能力，这能力得从书中学习。”关荫把车还给剧组就准备继续写文。
剧本得完善，大纲得列举。
最关键的是构架西游宇宙和封神宇宙还远远不够。
关荫在原时空本是个很忠实的武侠粉，可他后来听说谁又重拍了什么武侠剧就只觉着恶心。
也不是对某些明星恶心，虽然本身的确恶心。
他更恶心的是冷饭炒了一遍又一遍，到后来只好把东方不败干脆变成个女人。
嗯，他就是在吐槽《新笑傲江湖》。
那他现在得考虑，将来的武侠架构在他掏空名著之后还能够跟上。
武侠，从不是空中楼阁——其中的恩怨情仇必然来自人民中的柴米油盐。
向美媛她们还没有回来，留下好像已经开始拍摄了。
关荫背着手顺着楼梯走上楼顶，拉上窗子打开台灯开始创作。
他笃定，对面的酒店一定有人窥测。
小姐姐端着热茶进来，站在后面轻轻按摩着肩膀。
太辛苦，有些该照顾的不能看别人的眼光。
不过，她刚得知了一件小事儿想汇报一下。
什么？
“不是在这边，有个在里头待了几次的演员出来了，据说改变了很多，很多老艺术家作证，想让我们带一下。”小姐姐低头，然后才通报。
哦？
为什么？
“江湖义气吧，最近好像有把自己的经历拍成电影的想法，我看有些人就是试探就想让你给弄一首歌呢。”小姐姐有点讨厌。
她不喜欢大哥，一点也不喜欢。
关荫愣住了，该不会有人听说他手里有一个成熟的剧本吧？
什么？
那是原创的，但有一首歌比较熟悉。
《我不作大哥好多年》，这总不会没人知道吧？
关荫就改了几句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