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生平说:“郑书记你不要哭,心里有什么委屈,有什么想法,有什么要求,对两位书记说一说,我相信他们会为我们撑腰的,会支持我们的。《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郑秋菊抽泣了一阵,说:“前几天,李书记要我们每个党委委员带两个乡干部收一个村的集资款,我负责茅山冲村,我在那里开了两天两夜的会,也被群众围攻了两天两夜。他们谩骂我,侮辱我。我真的想不通,他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骂一个乡的副书记,他们为什么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围攻乡政府,推倒乡政府的围墙,这里面肯定是有原因的。”郑秋菊说完,严卉也哭着说:“今天早晨真的吓人呀,上千数的农民站在围墙外面,一二三,一声吼,多高的围墙呀,多结实的围墙呀,就哗啦一声被推倒了。这还不算,那些农民各人手中拿着一块砖头,冲进乡政府大院,就要砸乡政府的房子。是金所长果断地朝天开了两枪,才将事态平息下来。不然的话,还不知道乡政府被他们砸成什么样子了。”顾家富一直默不做声地坐在会议室的角落里。来开会之前,他去了一趟医院。当时丁安仁也在他哥的病房里,正和他哥说着什么。丁安仁说晚上的会他不参加有好处,赵祥生和周明勇是要听一听乡干部们的意见:“开这样的会我是放心的,有郑秋菊、吴生平、严卉和你顾主任在那里,何奔一个人翻不起浪来。我在那里的话,他们会怀疑我对你们几个人是不是交待了什么。你对他们三个人背后要打个招呼,开会的时候要强调农民聚众闹事,对安定团结带来的后果和严重性。要强调苦藤河乡会造成这种严重局面的原因,这是因为个别干部对落后群众的怂恿和煽动。苦藤河乡的个别干部这么做,完全是出于个人的目的,完全是别有用心。你们要造成一种气势,让何奔没有说话的机会,让他插不上话。还要让赵祥生和周明勇相信你们说的话全是真实的,是不可怀疑的。”顾家富说:“听张有财透露,晚上可能会有人去市里告状。”
丁安仁心里一惊,说:“一定要截住他们。”顾家富说这个他已经安排好了。顾家好说:“你赶快过河去,按丁县长说的,找他们通通气。告诉他们,周书记坐在那里,他们说话要小心一些,不要有漏洞,不要让周书记抓住了什么把柄。”两个女人一哭泣,原本十分安静的会议室就开始有了轻轻的说话声。有说农民推倒围墙不对的,也有说推倒围墙是有可原的。这时,顾家富霍地站起身来,义愤填膺地说:“这次如果不把带头闹事的人绳之以法,让他们坐几年牢,下次他们就会放火烧掉乡政府的。他们还会跑到县里去闹事,跑到省里去闹事。严卉,你为什么当时不将现场拍几张照片下来。有了照片,谁是带头闹事的人,就一目了然了。不用调查了解,就可以抓人,就可以判刑了。”“我当时吓得魂都不在了,还记着拍照呀,再说,他们看见我拍照,还不把我给打死啊。”“哪些闹得最凶的人你总看见了吧?你是办公室秘书,要眼看四方,耳听八面啊。已经抓了三个,还有哪些人该抓,你要提供一个名单出来。”顾家富恶狠狠地说,“漏掉一个该抓的坏人,就留下一条祸根,苦藤河乡就留下了一个隐患。”严卉看了李冬明一眼,说:“其实,当时有三个村的村支书都在现场。既然大岩村的莫支书都被抓了,这三个村的村支书也该抓。虽然他们并没有动手推围墙,但他们都站在人群后面的,那架势像是在督战一样。只有竹山垭村的全支书还出面阻拦了一下。不过那样阻拦还不如不阻拦。我看他那是做给我们乡政府的领导看的,他骨子里根本就不想阻拦。”顾家富说:“我们苦藤河乡为什么有那么多刁民告状,为什么他们有那么大的胆子来乡政府闹事,就因为他们的背后有人撑腰。我看这些人是最不能放过的。”郑秋菊说:“我在茅山冲村遭人围攻的时候,张支书也坐在旁边看着的。”吴生平说:“没有是非观念,对落后群众的错误行不制止,不批评,不教育,甚至听之任之,是我们苦藤河乡一些干部职工最大的毛病,也是造成我们苦藤河乡眼前这种严重局面的最根本的原因。”顾家富打断他的话道:“吴乡长你把问题看得太简单了。我说这不是是非观念的问题,也不是你所说的是一种什么毛病。我说他们是别有用心。他们惟恐苦藤河乡不乱的根本原因,是想从中达到个人的目的。”李冬明现周明勇的脸色越来越不好看,瞪顾家富的眼睛里含着一股火,忙说:“大家都说说,特别是没有的,你们不能只是坐那里听,你们也要说说自己的看法。赵书记和周书记是希望全面地听听意见,大家都不要有什么顾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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