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县长,苦藤河乡不得了了。《乡+村+小+说+网 手#机*阅#读 》***一个上午,乡政府人山人海,只听见那边传来一阵阵吼叫声,闹事的群众把乡政府的围墙全部推倒了。”丁安仁没有做声,急急地爬上镇政府楼顶的平台,朝河那边看去。的确,河对面苦藤河乡政府外面的那一堵红砖砌起的围墙不见了,乡政府大楼无遮无掩,孤零零地立在临河的山头上。乡政府的门前已经没有了闹事的人们,上午的那种嘈杂的吼叫声也听不到了。丁安仁还清楚地记得,那堵围墙当时还是他丁安仁要顾家好修的。他说一级政府就要像一级政府的样子,无遮无掩,像个菜园子,谁都可以进去,一级政府还有什么权威性。“上千群众为什么聚集得那么快,但说走又都走了呢?这里面肯定有人在后面操纵。”丁安仁咬牙切齿地说,“不抓几个人到公安局去判几年刑,他们真的把法律当儿戏了,把政府的领导当成软蛋了。
什么时候想去乡政府推围墙就去乡政府推围墙,什么时候想去乡政府闹事就去乡政府闹事。田跃,你给金所长打个电话,让他过来一下。”说着自己给顾家富也挂了个电话,要他赶快到连山镇政府来,他和公安局田队长下来了。
只一会儿,金所长和顾家富就都赶到了连山镇政府。丁安仁问金所长:“你一直在乡政府?”“一直在乡政府。”“一切况你都看清楚了?”“看清楚了。”“听说你还开了枪?”“我那是吓唬人的。”“你还算有胆量,那个时候你还敢朝天开枪。”“他们并没有被吓唬住。”“那是他们的事。”丁安仁回过头来问顾家富,“一个上午你也在乡政府?”“我没,我在苦藤河渡船上看着乡政府的。”“你也看清楚了?”“一切况都看得清清楚楚,谁在干什么我心里都有一本账。”“你们两个都说说,应该抓哪几个人?”顾家富不假思索地说:“抓两个村支书、两个农民、一个乡干部。两个村支书是莫胡子和全安,两个农民是邓启放和全金来,一个乡干部是何奔。”顾家富顿了顿说,“如果少了就再抓几个村支书和乡干部。像刘来春和张大中两人在这次群众闹事的问题上肯定也是煽阴风点鬼火的人,他们也该抓。”金所长担心地问田跃:“你们是下来抓人的?群众都在气头上,这个时候抓人,会不会引起更严重的后果?就是抓人,顾主任说抓的这几个人也不准确。莫胡子今天并不在现场,全安虽然在现场,但他一直在做群众的说服工作,自己的脑壳还被倒下来的围墙砸伤了,为什么要抓他们?何奔委员今天上午一直和全乡的干部职工一块在乡政府,他并没有去煽动群众,也没有说什么有损安定团结的话,为什么还要抓他?还有司法员张大中,怎么也成被抓的对象了?”丁安仁说:“小金还是干公安的呀,你的头脑太简单了。有的人没有露面,他们是在背后摇鹅毛扇的人。这些家伙更阴险,他们才是煽动群众闹事的罪魁祸,不把他们抓起来送到公安局去,苦藤河乡的局面就无法稳定下来。”金所长仍然据理力争:“要抓全支书,大家心里都不会服的。
抓大岩村的莫支书,也没有理由嘛。何委员又干什么了?总得有事实根据呀。”田跃一旁也说:“抓人的事非同小可,是不是还要做一些详细的调查了解,掌握充分的事实根据,再抓人不迟。我是见过这些场合的,像群众聚众闹事这样的况,是千万抓错不得人的,那无异于火上浇油。另外,我们还要和苦藤河乡政府通一下气,这是个礼节。不能说在他们乡抓几个人走了,乡政府的领导却不知道。”丁安仁说:“他们两个都是闹事现场的目击者,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按说应该跟乡政府打声招呼,可跟谁打招呼去。顾乡长躺在医院里,李书记到县里汇报去了,金所长和老顾不都是乡政府的人么。”丁安仁想了想,“这样吧,竹山垭村的全支书暂时不动他,等弄到充分的事实根据再动他不迟。还有何奔,他也暂时不动,他是乡政府的纪检干部,动他要跟县纪委打招呼。你们去抓莫胡子的时候,不要上铐子,只说是我找他有事。等过河来之后再铐他。”丁安仁好像还有些不放心,交待说,“你们的行动要快,要以最快的速度将他们弄到县里去,不然夜长梦多。当然,他们被抓的事还要让苦藤河乡的群众都知道,让他们明白,哪个敢再闹事,就让他进公安局蹲笼子。”金所长带着田跃几个人走了之后,丁安仁就要顾家富带他去医院看望他哥哥顾家好,并对贾伟说:“你就不用陪我了。有什么事,我会打电话找你的。”两个人出了镇政府,顾家富轻轻对丁安仁说:“有一个事,我一直不敢对你说。”丁安仁瞅了顾家富一眼,心想顾家富又在打什么主意。问道:“什么事?”“人们都说邓美玉的私生女儿越来越像你了。”丁安仁的脸面抽动了几下,他知道这个时候顾家富这杂种说这话的目的是什么。他太了解顾家富了。他有些没好气地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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