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姜暖忍不住挑眉,“什么条件?”
“条件就是,有生之年,刘阁老不能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闻言,饶是有所猜测,姜暖还是变了脸色。
没有自己骨肉,刘安岂不是一辈子都要为刘家当牛做马?
真是好算计!
“她不怕坏了自己的名声?”
“只要刘家不休她,坏了名声也没关系,再说,她本来就占着嫡母的名份。”
“也是,”姜暖明白过来,“族里都要忍着她,确实没什么好怕。”
刘家,还真是窝囊。
不对,不是刘家窝囊,因为刘安只是庶子。
嫡子才是根基,庶子只能成为嫡子的助力,只是个工具人。
只要能为刘家带来利益就行,他自己的意愿并不重要。
“后来,刘阁老一直没有子嗣,索性按照族里的要求,过继了一个侄子。”
“刘安已经成为朝廷重臣,”姜暖有些不解,“刘家的人不怕报复?也不担心刘家的名声?”
“不用。想要在官场平步青云,德性上不能有任何瑕疵,刘阁老即使不甘心也不能做什么,无论如何,他们都是礼法上的父母,不过……”
话音一转,管家继续说,“十三年前,二老双双去世,为获取他对刘邑的扶持,族里撕了早年的契书。”
“但是没生出来孩子是吧?”
“夫人,十三年前,刘阁老已经四十岁,身体又因为常年劳累薄弱的厉害,这,神仙也生不出来吧。”
“所以,”姜暖一脸黑线,“他把希望放在我身上?”
“夫人,您是谪仙。”
同为男人,管家完全能理解刘安的心情。
辛辛苦苦一辈子,临老却没一个传承骨血的人,还没死就有一帮人想着分好处,哪怕坟前跪拜的人都不知有几分真心。
只是想想,就觉得凄凉。
闻言,姜暖一头黑线,“谪仙还能管人生孩子?”
还是年纪这么大的老人。
“刘阁老也是可怜人,”曹管家没忍住叹口气,“他是庶子,后来才记在嫡母名下,幼时与姨娘相依为命,嫡母因他压制亲生儿子不喜,多番刁难他姨娘,老太太没等到儿子状元及第就去了。
后来刘阁老娶妻,又是嫡母的娘家侄女,也不是个贴心的,再后来身居高位,越发胆战心惊!”
“他为人很圆滑,也很会钻营,很少与人结怨,办差也认真负责。”
“看着奸滑,其实最是憨厚,若不然也不会被刘家欺负成这样。”
“所以,圣上心疼了?”姜暖似笑非笑地问。
闻言,曹管家尴尬地摸摸鼻子,“夫人说什么,老奴听不懂。”
“行了,别装了,”姜暖撇撇嘴,“你先下去,我好好考虑考虑。”
“是,老奴告退。”
说完,管家脚下生风般离开,生怕姜暖一不小心找他算账。
“跑的可真快,我又不会吃人!”
她既然敢把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就不怕他们做奸细。
摇摇头,姜暖转身离开,心里也有了想法。
翌日,刘安觉得心里发毛。
一直被姜暖盯着,让他极其不自在。
“夫人,可有什么事吩咐老朽?”
“没有啊,”发呆的姜暖没有反应过来,“怎么了?”
刘安摇摇头,勉强扯开嘴角,“没事,夫人高兴就好。”
“嗯!”
沉默良久,姜暖突然出声,“你想要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