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问你儿子脾性如何。”眼见老丈又唉声叹气? 冯张提醒了一句。
“我儿子最是孝顺? 他不怎么爱说话? 胆子也不太大,可为了我们老两口,他硬是做了卖货郎,后来他说话多了些,我们本想着等过了年就给他去提亲,可谁知还有两个月过年,他就不见了。”提到儿子,老丈总有许多话说。
冯张有心打断老丈的话,他看向方铮,却见方铮跟他摇头,冯张便没开口,任由老丈往下说。
“我们把梁州城都找遍了,城外也找了一年多,没人看到我儿子。”老丈拍拍老妇人的背,“柱子他娘腿都走瘸了,只要我儿子回来,就是要我们两人的命,我们也甘愿啊。”
“你儿子年方几何?”方铮先让冯张去将三年前的卷宗拿来,他又问老人。
那些卷宗方铮都看过,其中并未记载有关无名年轻男子的尸首的案件。
“我儿子二十了,他是我们的老来子,是我们做爹娘的没用,儿子都二十了,连个媳妇都娶不上,还得他自己攒钱娶媳妇,离我们两条街的小茹娘已经答应了,等我儿子攒够了三两银子,就将小茹嫁给我家柱子。”
哪怕小茹对柱子也有感情,可拗不过她娘,小茹在一年前已经嫁人了。
想到儿子不知道在哪里受苦,老妇人又一阵哽咽。
冯张将案宗抱了过来,方铮一目十行地看过去,他仍旧可一心二用,“他失踪当日,离家前可有何异样?”
“没有。”他时时都在回想那一天的事,是以,记忆尤其清楚,老丈说:“那天柱子带的货不多,半天就能卖完,他去城外附近几个村子转转,他还说要回来早点,给我们带徐记的烤鸭子。”
“失踪当日是出了城?”方铮抬头。
“嗯,柱子一直都在城外一二十里外的村子,他不走远,要是远了,担心晚上回不来,不放心我们老两口。”
方铮很快看完了卷宗,果真没有二十岁年轻男子的尸首。
不过——
方铮的视线落在另外几张纸上。
上面记载着另外几个无故小时的男子,两个年约三十,一个才十五六岁,巧合的是,这三人同在两年前至三年前失踪,那两个三十左右的是结伴打猎消失的,十五六岁那孩子则是一人下河摸鱼时不见的。
这几张纸并未放置在一起,上山打猎,不小心落入山崖,下水摸鱼,一个不甚溺水都是常事,到底有无找到尸首,卷宗上并未记载。
这就怪了。
失踪的人好几个,却无无名尸首出现。
方铮脑中闪过许多猜测,他不动声色地继续问,“你们说过找遍了整个梁州城,可曾听过有跟你儿子一样无端消失的人?”
老丈想了想,摇头,“没听说过。”
他们找到最后已经是蓬头垢面,许多人见了他们都躲的远远的,自然不会跟他们细说旁的。
方铮吩咐冯张,“你让人带一小队人,先在梁州城里询问,再去城外,要记下所有消失的人年纪,是男子还女子。”
顿了顿,他又说,“尤其是南城,及城外村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