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是冤枉的,我与张公子无冤无仇,不可能杀他,求大人放我离开吧,我家里人还等着我回去呢。”有人梗着脖子喊道。
“我与张公子是好友,我就更不可能对张公子下毒手了,还请方大人明鉴。”另一个年轻公子跟着说。
有人带头提出异议,余下的人都开始为自己辩解,借口五花八门,场面比方铮回来之前更加糟乱。
啪——
方铮凝眉,扫视一圈大堂内义愤填膺的众人,拾起惊堂木,重重一拍。
堂下的人心下一惊,顿时雅雀无声。
王钊站在方铮身侧,他嘲讽道:“你们是否有罪,待大人一一查明便是,若再多嘴多舌,不管你有无罪名,都有扰乱公堂一罪,反正此刻牢中还空了许多间,足够你们进去蹲几日的。”
那几个闹腾最厉害的缩了缩脖子,再不敢乱说话。
此刻堂下的人三三两两分作数群,年纪相当的客人跪在一处,年长些的捂着脸,各自跪在角落,红依轩的姑娘们处的好的也跪在一处,唯有一人尤其显眼,那便是一身出尘的红袖姑娘。
与别的姑娘的胆战心惊不同,红袖神色与平常一样,目下无尘,跪的板正,目不斜视地望着长案后的方大人。
跪在人群最前方的是张老爷跟红依轩的鸨儿。
张公子的尸身已被仵作带走,张老爷再不愿,为了找出凶手,他也只能忍痛让这些人去摆弄儿子的尸身。
此刻张老爷失神落魄的,三魂七魄似乎都不见了,连拍惊堂木的声响都没叫醒他。
这样的张老爷实在有些可怖,鸨儿小心地往旁边挪了挪膝盖,不管怎么说,张公子也是死在红依轩的,鸨儿生怕张老爷一时暴起,将她置于死地。
她从不小看人的凶狠。
堂下越发安静,方铮一直坐在上首没做声,他一一扫过这些人的眉眼,却没有做声,良久,他才道:“你们当中定有相识的,也有坐在一处的,还有陪着一起的。”
挨个审太费时辰,恐怕到明天早上都审不完,再说,这些人也可能不会说实话。
方铮索性换一种法子,他继续说:“你们将同伴在红依轩的所为一一道来,也可说出所见之人的作为,若是所言属实,可先行离开。”
“谁先来?”方铮又问。
方铮这一出出乎所有人的预料,堂下众人呆愣片刻,直到方铮又拍了一下惊堂木,这些人才纷纷醒神。
“大人,我先头瞧见他在青鸾姑娘的酒杯中下药。”一人对着另一个角落里并不认识的另一人指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