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那么恨她?”
乔木实在想不明白,就算他们不是一家人,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年,小打小闹可以理解,为什么恨不得杀了他和姐姐才甘心呢?
难道,他们在她的眼里真有那么可恶?
“因为嫉妒!”
简短的几个字,被宋珊咬牙说了出来,像是魔咒一样,传进众人的耳朵。
这是多强的嫉妒,才会产生这么浓烈的恨意?
花无心怕他们继续纠结其他问题,导致药效失去作用,套不出救治乔桑乌头毒的方法,忙打断他们,“说吧,到底怎样才能解乔桑身上的乌头毒?”
她咬着牙,特别不想说出来,但是整个人却因为忍不住冒出了心底诚实的声音。
第一次发现,身不由己根本不算什么,管不住自己的嘴,那才叫悲催。
“放血!”
放血?
艹,老子这么没想到呢?
花无心低骂了一句,猛地跳上马车,抱起奄奄一息的乔桑,飞出去老远。
白色身影,一晃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乔老二和乔木瞧见,忙吩咐人把人带上,翻身上马追了出去,那疾驰而走的身影,也跟着消失在皇陵边缘。
他们必须马上回皇宫,宫中宫女太监一大堆,人多可以帮忙做准备。
而他们,阿桑既然需要换血,那就换好了,他们身上的血,就算是全部给她用他们也乐意。
他们理解的换血,只能使用亲人的血来换,毕竟,他们可不知道阿桑当初去边境还救了穆青一命的事情。
关于这件事,花无心也从未多说,甚至本来打算在军中大肆推广的秦将军,在知道阿桑的身份后,也并没有过多的提起这件事,并且下令,严令军中将士提起。
他们只知道当初穆副将命悬一线,然后来了一个神医,让他们放了一些血,之后穆将士便得救了。
具体怎么治好的,除了几个亲信,他们根本不知道详情。
花墨辰跟墨非打的难舍难分,听闻离开的马蹄声,眸子闪了闪,心下疑惑,怎么回事?
他们怎么离开了?
难道是阿桑出了什么事?
一想到这,花墨辰强大的内心顿时慌了,一慌,便处于劣势。
他能听到的声音,墨非自然也能听到,趁不备打了花墨辰一掌之后,他迅速的朝身后皇陵入口处飞去。
“人呢?”
他的怒吼声,立刻让守在此处的黑衣下属吓的站起身来,那虚弱的样子,似乎被打的只吊着一口气也必须起来。
墨非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好徒儿要跟自己拖延时间,原来他们打的这个主意。
乔桑没带来不说,还把宋珊给掠走了,他们真当自己好欺负是吧。
墨非发狠,眸子里迸射出强烈的恨意,
他不过是想要救活自己心爱的女人而已,为什么他们就是要阻止他?
为什么?
强烈的恨意,让他捏紧了拳头,青筋爆裂,眸子猩红。
眼看时间快到了,关键的两个人都被花墨辰抢走,他心中的恨意可想而知。
啊……
“给我把他们全杀了,一个不留!”
命令一下,黑衣人越加的发狠,本来处于上风的邪云等人,立刻落在了下风。
花墨辰受了一掌,暗卫立刻围过来,将他保护起来。
“皇上,毒圣刚派人来传话,他已经找到救治无烟姑娘的方法。”
“当真?”花墨辰眸子一喜,周身冰寒的气息顿时消散。
“是,另外宋珊也被他们掠走,现在已经回皇宫。”
只要他们一走,皇上应该就能安心了。
“好,立刻传令给云霞,让她带花锦绣的人守住皇宫,确保皇宫安全,另外,去通知秦淮,让他的人立刻将皇陵包围起来。”
他之前顾忌师徒情分,却没想到师傅会这般极端。
作为一个皇上,他有责任保护好这大好河山,毁天灭地这种事,他必须阻止。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话刚落,人已经消失在夜幕下。
皇陵是先祖安息的地方,实在不宜大动干戈,但现在的情况,已经容不得他再顾左顾右。
眼看墨非飞了过来,花墨辰捂着胸口,痛心的看着他劝诫,“师傅,别挣扎了,今晚你注定不能如愿。人死不能复生,你又何必执念于过去,明知逆天改命不可为而为之?”
为了救活一个人,不惜牺牲全天下人的性命,这种做法太自私,别说他现在是皇上,身上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是是一般人,也断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
人既然死了,那就是死了,如果让天下人都像他一般,想尽一切歪门邪道来获取重生,那这天下岂不是要乱套了?
“阿离是无辜的,为何你要阻止我救活她?徒儿,师傅待你不薄,你为何不能成全了师傅?”
他筹谋了这么久,等待了这么久,一个重生之人,一个异世之人,千年难得一遇,却都被他碰见了,他怎么能放弃,怎么能?
据说,上一个异世之人就出现在桑树村,所以,他守在百里镇,一守就是十几年,期间收了花墨辰为徒,这也是看他天赋确实不错,加之当时皇后所请,他也不好拒绝,想着等人需要时间,需要银子生活,而皇后,能给他足够多的财富,能让他有银子可以继续保存阿离的肉身。
“师傅,成全你,让天下人为你和你喜欢的人陪葬,你觉得我该如何成全你?”
他怎么就不明白,他这种做法太自私。
墨非哪里肯听,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瞪着花墨辰。
“有何不可,阿离是无辜,她死的很无辜,她不该死!”
该死的是花无心,他就是一个无心之人,要不是他躲在毒谷很少出来,他早就找机会杀了他,给阿离报仇。
所有花家的人都该死,包括他的好徒儿。
他现在十分的后悔,当初就不该收他这个徒弟,如果不收他为徒,他就没今天的成就,没有今天的成就,他就阻止不了自己救阿离。
“可她已经死了,你想要救活她,就要牺牲天下人,师傅,其他人的命,也是命,他们有什么错?”
难道他们就不无辜,他们就该死?
师傅的执念太深,深到可怕的地步,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话语,任何劝诫他的话,都是与他作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