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狗,你,你再坐坐。”看二狗要走,张燕一心急扯住了二狗的裤管。这条裤子正是她送给二狗的那条牛仔裤,自从二狗没有做小工之后,就经常穿这条裤子,二狗很喜欢张燕送的那套衣服,虽然二狗也有些小钱了,但不会自己买东西,更不懂得怎么去穿着。
“呃,那,那好吧。”二狗好像有些看懂了张燕的眼神,她抬起头看着自己的眼睛里分明有很浓的无奈和忧伤,二狗答应了一句,又坐了下来,坐下之后也没有说话,就那样安静的陪张燕坐着。
张燕和二狗坐在河边,村里有几个过来挑河水的女人看了看,心里也不禁为张燕的处境叹气,因为她们以前也早就知道张燕家想要二狗做她家入门女婿的事情,现在发生了二狗和王香妹的这档子事情,你说张燕的心里难不难过。
看到这两个人坐在河边不说话,也没人过来打搅她们,都是挑了水就走,就算是要洗衣服什么的也会走的过去一点,尽量的不影响到这两个人。
“二狗,你没话和我说吗?”
两个人坐在柳树的阴下一直静静的呆了半来个小时,张燕终于叹了一口气问了二狗一句。
“哪里,我这不是陪着你看河水吗?”
“我是说你怎么不说话?”
“美女医生在思考问题,咱二狗子哪里敢打扰,只有在一边侍候着的份。”二狗说话一向比较痞气,即使是在这样的气氛之下,还是想尽量的说的轻松点,其实也有逗张燕开心的意思,毕竟自己对张燕的印象还是非常好的。
“二狗,我该怎么办?”张燕终于说出了心中的疙瘩。
“怎么了?”
“我是说我和你之间的事情,该怎么办?”转头看着二狗的眼睛,张燕的眼睛里已经开始红了,她不知道二狗到底是怎么想的,自从那天在她家里吃饭跑了之后就没有主动来找过她,而昨天发生了那种事情之后,他更是没有给自己任何的交待,难道二狗真的不在乎自己吗?
其实张燕哪里懂得二狗的心思,二狗的心里是不想逼张燕,希望能够给她时间,让她自己做出自己最想要的决定。
“呵,张燕,你这叫我怎么说呢?”二狗看了看张燕,第一次觉得自己说话也变得有感情了。
“我是该说让你跟着我,然后和你家里人闹翻,还是该说让你为了家里人而和我彻底划清界线呢?”
“张燕,其实这些问题,你难以选择,而我何尝不是,我二狗虽然没有文化,但是这些道理我还是懂的,我没有权利替你选择你的未来,这需要你自己去做出决定,也许你还需要时间,二狗可以等你的答案,不管结果如何,二狗都会尊重你的选择,因为无论如何选择,你都是对的。”
二狗第一次说出了这么有水准的话,也许是因为内心的有感而发吧。
看着二狗,死死的看着二狗,张燕的一滴眼泪滑了出来,她知道二狗说的都是对的,也明白了二狗为何不找自己,原来他是不想耽误自己的幸福,但又舍不得就此离开自己。
看到张燕哭了,二狗站了起来。“张燕,不管你需要多久才能做出决定,我都会等你的,别太难过了。”说完话,二狗就走了,走在路上脱下了身上的衣服甩在了肩上,又露出了一副流氓痞子样。很久没这样直接暴露在太阳下晒了,是该好好的杀杀菌了。
让毒辣的阳光直射在身上,直晒得皮肤冒油,郁闷的心情总算是恢复了不少。
看着二狗走远的背影,张燕轻叹一口,也站了起来。“二狗,其实没有选择,因为答案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非你莫属。”说话的声音很轻,没有人能够听到,甚至连她自己都没有听清楚,但张燕的心里非常坚定这样的信念,擦掉了眼角的一滴泪水,张燕仰头笑了笑,转身朝自己的小诊所走去。
下午二狗又给杨窑子打了个电话,问了问他们两个人受伤的情况,听杨窑子说朱山水已经可以下床走动,而杨窑子自己一点事也没了。于是二狗又喊他明天也过来,陪自己去收山核桃。杨窑子也没去砖厂了,正闲得发慌,一听就马上同意了。
清早,桃花沟的鸡刚刚叫了三遍,村口就“突突突”的开进一辆摩托车,朝王香妹的院子直奔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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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乡艳:狂野美人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