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朱厚照和朱秀荣同时道。</p>
“你一说，我又想吃炙羊肉……”朱厚炜吞了吞口水。</p>
“刚才还没吃够呢？”朱厚照愕然。</p>
“刚才是刚才，那炙羊肉太好吃。”朱厚炜点着头道。</p>
朱厚照笑着两手一摊，说道：“想吃，也没有了。”</p>
须臾，他指着摆在墙垣边桌面的羊骨架，又道：“那里还放着一副切肉剩下的羊骨架，要不你将就着啃一啃？”</p>
“都是骨头，那有肉呢？”朱厚炜摇了摇头。</p>
“小鼎子不一定切得干净，有些骨头可能还会粘着肉。”</p>
“真的？”</p>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朱厚照笑着，又指了指桌面的羊骨架。</p>
这本是朱厚照玩笑之话，那知朱厚炜听得竟真的跑了过去。</p>
只见他细细打量了一番，随即伸手扯了一丁点羊肉下来，朝着朱厚照扬了扬，满脸惊喜地道：“皇兄，真的还有羊肉。”</p>
朱厚照不由得轻击了击自己额头，朱秀荣更是呆住了。</p>
朱厚炜笑着将手中的那一丁点羊肉塞进嘴巴，轻嚼了片刻，突然“呸呸”了两声，将嘴里的羊肉碎吐了出来。</p>
只见他苦起了脸，说道：“皇兄，这羊肉又凉又硬，好难吃。”</p>
炙羊肉，自然要趁热吃，中秋之夜已有些寒凉，骨架早就冷冰冰，久放的炙羊肉又怎会好吃？更何况只是粘在骨架上的一丁点肉而已。</p>
站于周边的何文鼎、刘瑾、王伟和其余一众宦官和宫女强忍着笑，朱厚照、朱秀荣两兄妹却笑出声来。</p>
虽然声音不大，但周太皇太后和吴氏似乎听到动静，几乎同时缓缓睁开了双眼，望了过来。</p>
朱厚照见状，马上去到两人身旁，说道：“太奶奶，吴奶奶，吵醒你们了呢。”</p>
周太皇太后和吴氏均笑了起来，吴氏更扭头望了望周太皇太后道：“母后，你看，照儿可是一脸紧张。”</p>
周太皇太后笑着微微颌首，拍了拍朱厚照的手臂：“我俩没睡着，打个盹而已，听你们笑得这么开心，想看看你们在做什么。”</p>
朱厚照笑着挠了挠头。</p>
过得一会，朱厚炜却走过来，拉着他的手道：“皇兄，不如明日再炙羊肉，好不好？”</p>
“那可不行，好东西也不能每日都吃哦。”朱厚照摇了摇头。</p>
朱厚炜皱起眉头：“那什么时候再炙烤？”</p>
“等你生辰那一日，好不好？”朱厚照略一想，才回应道。</p>
朱厚炜随即欢呼起来，其实他的生辰要明年才到。</p>
众人又继续赏了一会月，朱厚照问得时辰，原来初更已经过半。</p>
他便吩咐宫女将周太皇太后和吴氏扶回各自的寝宫，又让宦官送朱秀荣和朱厚炜回坤宁宫。</p>
他与何文鼎、刘瑾和王伟等人，自然要回清宁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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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那数名宦官合力将张鹤龄和张延龄带回来时，张皇后、金氏、张鹤龄之妻和张延龄之妻均大吃一惊。</p>
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与其说是扶回来，不如说是拖回来的。</p>
张鹤龄和张延龄几乎如烂泥一般，数名宦官架着他们的左臂右膀，他们双脚软成绳子般，毫不着力。</p>
张皇后“哎”地一声：“将侯爷和伯爷移到锦椅上。”</p>
数名宦官将张鹤龄和张延龄移到锦椅上，两人却像没有骨头般，怎么也坐不住，身躯如软泥般，慢慢滑下去。</p>
数名宦官不敢松手，只得各站一边，扶着张鹤龄和张延龄两兄弟。</p>
“怎么醉成这副模样……”张皇后打量了两人一眼，转头又吩咐两名宫女，“快去倒醒酒茶来。”</p>
“出去之前，还能走路的，现在竟连坐也坐不住了。”金氏也是一叹。</p>
“老爷……”张鹤龄之妻走了过来，在张鹤龄面前叫唤了声。</p>
张鹤龄早已烂醉，那里还有半分知觉，自是全无反应。</p>
“噫，老爷的脸怎么肿了？”张鹤龄之妻端详了片刻，突然指着张鹤龄的脸道。</p>
张皇后听得一愕，须臾走过来一看，张鹤龄的脸果然肿了不少，再看张延龄的脸也是一般模样。</p>
不知为何，张皇后随即生起疑心，竟然第一时间想到是朱厚照所为。</p>
她又让宦官查看张鹤龄和张延龄身体各处，结果除了脸略有些肿之外，并无其他伤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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