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拜神嘛？”</p>
“不拜，我相信科学。”</p>
霁月开了最后一灌啤酒，看了一眼睡的正熟的小房东，她是上来骗酒和烧烤吃的。</p>try{ggauto();} catch(ex){}
“我拜神，是觉得人应该有一个信仰，我相信神，我见过一句话，若无因缘，何以相遇。”</p>
“但神也从来没有帮过你，是因为你的神相信你，所以我直接喜欢自渡，人虽然渺小，但是人能学，能修身，能自我完善，能自我适应，人的可贵在于人自身，相比虚无缥缈的神要来的真实。”</p>
霁月还是一口闷掉了啤酒，一下子捏扁了啤酒罐，丢在地上，地上已经一堆啤酒罐了，他看向张老板。</p>
“看过那些爽文小说吗，整体主线贯穿一句话，我命由我不由天，我即是天命。”</p>
自渡。</p>
张老板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随后苦笑出声：“没想到我会被一个小我七八岁的年轻人教育了。”</p>
“还好啦。”霁月深呼吸了一口洱海吹来的海风，有些舒心，对张老板笑笑：“我心理年龄挺成熟的，大概就像你那么成熟。”</p>
“30多的小大叔？”</p>
“或许吧，年轻挺好，我真的已经快忘记了。”</p>
霁月笑笑，回到桌子边，伸手划了一下趴着的人的脸颊，眼神温柔，温声道。</p>
“年轻真的挺好，情非得已，情难自禁，坠入爱河，我在这短暂的一年，学会了太多我以前未曾学会的。”</p>
他看向站在栏杆边上的张老板，风吹过他的头发，身躯有些萧瑟，他才三十岁多，青春过去了，总还有人生，霁月笑容有些轻松。</p>
“人生总有一些需要挣脱的地方，遗忘和记得都是礼物，该吃吃该喝喝，没必要非要假装过得很好，谁在乎，谁知道，别为往事忧，余生还长，希望你今后真的快乐啊。”</p>
霁月没有再跟张老板说话。</p>
他们的话题或许已经结束了，这应该是第一次也会是最后一次谈话，因为他跟乔英子要离开了。</p>
他们后面肯定会考虑来这里拥有自己的一个家，想的时候就过来居住，看看洱海，看看苍山，洱海月他们看过了，可苍山雪还没有，还有好多好多地方，他们没有去过。</p>
“我们回去睡觉好不好？”</p>
霁月蹲在英子身边，轻轻扶起她，她嘤咛一声，软若无骨的身躯趴在霁月背上，只有软绵绵的一句。</p>
“困。”</p>
不知道是真的喝醉了还是还有意识在，只是，真的挺可爱的。</p>
“知道了。”</p>
霁月宠溺的轻笑一下，正要扶正小房东的身子，却发现张老板已经扶住了，他的脸上挂着笑容。</p>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我看得出来的东西，她也看得出来，就好像你们都看得到我，别让她变成我。”</p>
霁月愣了一下，轻轻点头，他站起来，身后柔软的身躯安静的睡着，呼吸声均匀，带着他的心跳声一起起伏。</p>
霁月看看张老板，他已经又退回栏杆了，抱着手臂，吹着海风，对他们柔柔的笑着。</p>
“她说的，这辈子，风里，雨里，雪里，都跟我走过了，但这辈子，她没跟我走完，不巧的是，我们的想法是一致的。”</p>
霁月托住了小房东的身子，感觉像是托住了自己的整个世界，无比真实。</p>
“风里雨里，多浪漫啊。”</p>
霁月沉默了一下，最终只是看着张老板的萧瑟背影轻声开口。</p>
“早些休息，以后别一个人喝那么多酒了，不值当，伴着苍山洱海，再爱一次人间也挺好的不是吗。”</p>
没有得到回答，霁月也没有在意，他们已经比一些相处了很久的朋友要默契多了，他需要安静一下，而霁月需要送小房东回去休息，她已经开始在背上扑腾了，也不安分。</p>
霁月下去了，背着他的人间，张老板蹲坐在地上，看着满地的啤酒罐，又看看栏杆外面的洱海，云杉树依然挺立，海潮声依旧，整个洱海，好像就剩下了他一个人。</p>
落叶他乡树，寒灯独夜人。</p>
一滴萧瑟秋雨滴落，张老板伸手接住，转瞬更多雨落，他笑了，视线有些模糊，任由雨落，打湿了他的身子，打湿了他们的心。</p>
寒灯纸上，苍山雨凉，我等风雪又一年。</p>
（先更两章）</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