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p>
廖钟声猛的回头,却发现进来的不是狗,而是一个瞎子。</p>
袁不语一只手放在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杖,轻声说道:“有麻将声,好像没找错地方!”</p>
“啪”</p>
他的中指轻轻叩响醒木,发出一声极细微的响木之音。</p>
“哪儿来的老瞎子,这儿哪有人打麻将?”廖钟声骂了一句后,却真的听见有人在打麻将。</p>
“八万!”</p>
“幺鸡!”</p>
廖钟声都感觉撞鬼了,他这二层楼,独门独户的,牌桌都没一张,但有人在打麻将!?</p>
“木匠在打柜子,咚咚咚的敲,是这地界,我这瞎子没找错。”</p>
袁不语又笑着说,中指又轻轻叩了下醒木。</p>
“啪”,又是细微的响木声。</p>
廖钟声被搞毛了,一拍桌子,抓住碗,冲袁不语砸了过去,指挥着小弟:“奶奶的,哪来的死瞎子在这叨逼叨,给老子砍死他!”</p>
袁不语却轻描淡写的抓住了飞来的碗,扔在了地上,优雅的取下墨镜,笑着说:“鄙人不是瞎子,是个厨子,听说这里有狗,过来杀几条!”</p>
“杀狗?怕你有本事来,没本事走。”</p>
廖钟声冲着杨墨香的方向喊道:“放狗!”</p>
杨墨香身上的狗皮飞出,他缓缓站起,手里托着三枚铜钱。</p>
他将铜钱抛起,等落回手中时,看了看卦相,笑着说:“原来是个说书人,敢问老人家与周玄,什么关系?”</p>
说书人是个大堂口,在太平府里的说书人不少,但忽然来找拐子麻烦,加上周玄也是个说书人。</p>
不得不让杨墨香怀疑,眼前这位说书人与周玄有些关系。</p>
“哦,他是我徒弟,我来给他出出气。”袁不语倒是回答得干脆。</p>
“你是周家班的神人?”杨墨香声音有些颤抖,他早听闻,周家班的神人,香火层次很高。</p>
但是,他不是没有机会!</p>
杨墨香收拾过不少的说书人,以堂口的手段来说,算命先生极端克制说书人,哪怕对方香火层次高,只要生不出梦来,后续的变招几乎没有用武之地。</p>
他心机重,脑子转得快,偷偷朝廖钟声指了指耳朵。</p>
廖钟声明白他的意思,他先将耳朵堵上,不去听那响木之声,等杨墨香破了平地生梦,他们要么直接夺门跑路……</p>
思路已经沟通明确,廖钟声两根手指抵入耳中,另外两个拐子也有样学样。</p>
袁不语却大大方方的拉了把板凳坐下,没拿正眼瞧杨墨香,说:“你但凡能推演到我何时响木,算我输!”</p>
“呵呵。”</p>
杨墨香,绕着袁不语在游身步,右手托着三枚铜钱。</p>
呼!</p>
铜钱变化了,</p>
长蛇形变成了“品”字形。</p>
杨墨香想都没想,抓住铜钱,对着自己的手掌就是划出一道血痕。</p>
血痕出现的同时,杨墨香的耳边传来“啪”的一声响,而后又传入一阵声音——“六筒!”</p>
“谁在打麻将?”</p>
杨墨香的铜钱,算到了响木之声,但算到是麻将砸牌作响的声音。</p>
他倒不气馁,托着铜钱继续算,</p>
铜钱又变了,“品”字形变成了一字形,他抓过铜钱,又划了手掌一下。</p>
“啪”,</p>
这声又不是醒木声,而是打家具的声音,两种声音极像。</p>
“该死的木匠!”</p>
杨墨香的心态已经隐隐有些崩,明明这栋二层小楼,没有人住,麻将、木匠都是哪来的?</p>
他死死的观望住铜钱,</p>
铜钱变了,划手……“红中!”</p>
铜钱又变了,划手……“杠了!”</p>
铜钱连连在变,连续划手七次……“啪啦啪啦”,洗牌声不绝于耳!</p>
杨墨香精神被折磨得混乱起来,抱头痛哭,</p>
“分不清,完全分不清啊!”</p>
他的手已经被自己划了几十条血印子。</p>
他的铜钱,算来算去,算的都是木匠打家具声、麻将砸牌洗牌声,</p>
而袁不语,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两只手就放在膝盖上,压根没有动过……</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