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五郎在原地站了片刻，到底按捺不住，悄咪咪往后跟去，想要窥探女皇和独孤不求到底在做什么。</p>
却不想，才到后殿门外就被拦住了。</p>
金守珍低着头为难地道：“圣人有旨，不许人打扰。”</p>
其实说的就是不许他打扰，女皇在生他的气。</p>
后殿之中突然传来一声轻笑，那是独孤不求的声音，懒洋洋的，很不正经的那种。</p>
虽是稍纵即逝，却让张五郎陷入恐慌之中。</p>
他们兄弟以色侍人，颜色自是一等一的好，但独孤不求比之他们不遑多让。</p>
女皇才刚发过怒，转头就和独孤不求调笑，并不许他觐见，这……</p>
他失魂落魄，匆忙离开。</p>
他走了之后不久，独孤不求从后殿中快步走出，与金守珍交换了一个眼神：“阮记邸店一股。”</p>
金守珍满意点头，仔细看看周围，轻轻关好殿门。</p>
若是张五郎在场，他会看到，后殿之中空无一人，女皇并不在内。</p>
独孤不求刚走出宫门，就遇到了李岱。</p>
李岱皱着眉头道：“张未的遗书是怎么回事？”</p>
“没什么，我听人说的，刚好想起，就提了提。”</p>
独孤不求并不想和李岱过多讨论这个问题，反而询问吴鸣的去处：“吴御史呢？”</p>
李岱道：“去写奏本了，说是要参张氏兄弟。”</p>
“那他要倒霉了。”独孤不求懒洋洋地笑道：“殿下若是方便，不妨给他安排一个好去处，或是托人照料一二？也不枉他一派忠直。”</p>
李岱不置可否：“你就不怕倒霉么？你瞒不过我，那张未的遗书必有问题，小心因此丢掉性命，祸及他人！”</p>
“咦！殿下说的这个他人，是指小杜吗？”</p>
独孤不求笑容愈盛：“您放心，只要我不死，她就没事。如果我死了，她正好陪我。”</p>
李岱突如其来地蹿起一股怒气，他压低了声音，愤怒地道：“你怎么敢让她陪你去死？！凭什么！”</p>
独孤不求收了笑容，冷声道：“就凭我敢陪她一起死！你行吗？你行你上啊！”</p>
李岱的怒气瞬间就被戳破了。</p>
确实，他没有独孤不求那么疯、那么豁得出去。</p>
他肩负的东西太多，太重。</p>
即便是此刻，情绪激荡，如鲠在喉，不吐不快，他却也不敢吐露半个字，只能沉默，只能隐忍。</p>
“看，你不敢，所以你不配和我争。”独孤不求收回目光，昂首挺胸往前走。</p>
李岱被刺激得不轻，终于没能忍住内心的阴暗，半是疯狂半是痛快地出了声。</p>
“难道你不想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吗？还是你不敢知道？”</p>
独孤不求停下脚步，双手紧握成拳，身体微颤。</p>
哪怕只是背影，李岱也能看出他的愤怒。</p>
“你怕了！”李岱莫名有些高兴，是那种自残之后带来的变态的快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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