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住了正中那间，右边是刘鱼娘，左边这位应该也是个有人脉的。</p>
“吃饭啦！”</p>
厨娘吼了一嗓子，所有人都走了出去。</p>
厨房靠门的地方放了一张长条桌，放了十来个高脚凳。</p>
桌子正中放着几只大盆，一盆黏糊糊的汤饼，一盆煮烂了的菜，一盆酱菜，一盆白花花的肥肉。</p>
杜清檀观察了一下，所有人都神色如常，并没有表现出嫌弃的意思。</p>
刘婆满意地点点头：“整个太医署的伙食都一样，所有人一视同仁，如果觉着不合胃口，可以自己煮。”</p>
厨娘又白又胖，坐那儿磕着南瓜子，粗声粗气地道：“记得自己劈柴啊，谁拿了我劈的柴，要挨骂的。”</p>
可以说是很不客气了。</p>
杜清檀面无表情地尝了一口汤饼，咸得要命，还带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p>
再看其他人，好几个人都皱了眉头。</p>
雷燕娘勉强吃了两口就放下了，也不吃肉，弄了一碗菜在那细嚼慢咽。</p>
刘鱼娘则是看着杜清檀苦笑，放了筷子也没吃。</p>
唯有申小红埋头吃得香甜，憨憨地和刘婆、厨娘说道：“好吃！居然还有肉！这可比我老家的饭菜好多了！”</p>
说着，就夹了一大筷子肥肉塞进嘴里，招呼众人：“吃啊，你们怎么不吃？”</p>
众人全都默不作声，只看着她吃。</p>
毕竟能做到这个地步，都能自己挣钱了，日常生活差不到哪里去。</p>
今天这食物说不上差，但是真的很难吃。</p>
申小红“嘿嘿”地笑：“各位姐妹莫要见笑，我自幼家贫，家中负担重……”</p>
她喋喋不休地说着，反正就是说自己如何苦，如何不容易。</p>
众人都不接话，倒是厨娘看在她狼吞虎咽的份上，回了一句：“那您这真不容易。”</p>
申小红叹道：“可不是，食医难做啊，都把我当作神婆，我又不大乐意，地方小，难啊。”</p>
这话倒是引起了共鸣，又有两个人和她搭上了话。</p>
杜清檀之前就多了个心眼，只舀了一点点汤饼，这会儿熬着把碗里吃干净，倒也不算煎熬。</p>
采蓝却是实诚，弄了一大碗，在那吃得直叹气。</p>
杜清檀看着她笑，她就嘟着嘴小声道：“五娘也不提醒人家，快救命啊！”</p>
因为其他人都没走，杜清檀就道：“你慢慢吃，再等会儿。”</p>
恰在这时，杂役在外头喊道：“杜大夫，有人找！”</p>
杜清檀还没表示个啥，采蓝已经迫不及待、逃命似地放下碗跑了出去。</p>
“诸位请慢用。”杜清檀礼貌地告了退，缓步走出去。</p>
众人回头看她，只见她瘦瘦弱弱，腰肢纤细得如同轻轻一拧就能断似的。</p>
加之脖颈纤长，头微微垂着，就是个柔软文静的模样。</p>
就有人道：“小杜大夫好样貌。”</p>
“是啊，是啊。怕是我们中间最好看的了！”接话的是申小红。</p>
雷燕娘头也不抬地道：“又不是选美。”</p>
－－－－－－题外话－－－－－－</p>
七点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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