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九郎赶紧上前去哄：“外祖母别生气，生气会长皱纹和白头发……”</p>
萧七郎默默坐了片刻，实在尴尬难熬，索性找个借口先走了。</p>
崔九郎本想跟着逃跑，奈何薛老夫人好不容易找到人诉苦，就是不肯放他走。</p>
萧七郎走出薛府，既不回家，也不回国子学，就在附近找个阴凉处立着，直勾勾地盯着薛家大门，只等杜清檀出来。</p>
杜清檀并不知道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只管一门心思地做她的茯苓糕。</p>
茯苓粉、山药粉、糯米粉、白米粉、糖、牛奶，搅拌揉捏成粉状再过筛，筛下来的细粉铺进放了纱布的蒸笼里。</p>
往蒸笼中铺一层红豆沙，往上再铺一层细粉，用竹片擀平压实，盖上纱布，猛火滚水蒸。</p>
蒸好抬出放一旁凉着，准备冷了再切块。</p>
可娘进来道：“杜大夫，少夫人问，您现下是否有空，若是有空，不妨去她那里坐坐。壮实郎闹着要您教她打拳呢。”</p>
杜清檀切了一块茯苓糕给她：“尝尝，健脾开胃，宁心安神。”</p>
可娘秀气地尝了一口，笑道：“嗳，真松软，甜度也刚好……”</p>
不同于小怜的开朗外放，这姑娘是个内敛性子，多数时候只看不说话。</p>
杜清檀刚好也不是多话的人，彼此觉着都还行。</p>
武八娘换了件家常的纱衣穿着，丰满的胸部呼之欲出，她还觉着热，使劲搧着纱扇抱怨：“气死我了！”</p>
杜清檀但笑不语，招呼壮实郎跟她一起练五禽戏。</p>
壮实郎很快没了耐心：“我要练那种一拳就能把人打昏死过去的！”</p>
杜清檀拍拍他单薄瘦弱的小身板：“你太瘦了，还不行，咱们得先打基础，就像练字也要从笔画开始一样。”</p>
她把自己腿上绑的沙袋拿给壮实郎看：“你瞧，没什么是白来得的，我这时时刻刻都在练功……”</p>
壮实郎伸手去摸：“这个又有什么用？”</p>
“练轻功啊，越加越重，突然有一天解去沙袋，一蹦老高！”</p>
一大一小头挨着头凑一块儿，笑声不断。</p>
壮实郎笑了一回，耐耐心心地学了两遍五禽戏。</p>
杜清檀和他碰拳头：“以后每天都练，不练是小狗。”</p>
壮实郎练出一身的汗，刘嬷抱着件披风走过来，大惊小怪：“哎呀，赶紧披上，万一吹了凉风，夜里又要咳嗽了！”</p>
却见小怜板着脸过来，抢先牵着壮实郎的手：“热水备好了，我们去沐浴更衣，然后吃茯苓糕。”</p>
刘嬷大怒，恶狠狠剜了小怜一眼，抢到前头去讨好壮实郎。</p>
两个人明争暗斗着，渐渐去远了。</p>
杜清檀看向武八娘。</p>
武八娘微微一笑，喝一口当归红枣茶，老神在在。</p>
“壮实郎大了，身边只能留一个。不是刘嬷，就是小怜。”</p>
于是，狗便咬起了狗，杜清檀反而脱了身。</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