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蓝提醒：“杨相公那里也该走一趟的，不管怎么说，他始终也替咱们说了话。”</p>
杨氏后怕道：“你这丫头真是胆大，怎么就敢扑上去抱住杨相公的腿。那是当朝宰相，若是激怒了他，叫人把你拖下去打个半死也是可能的。”</p>
这叫当朝宰相的威严气派不容冒犯。</p>
采蓝道：“五娘说不会。她说杨相公的脾气很好，果然是真好。”</p>
杨氏奇了怪了：“你怎么知道杨相公脾气好？听谁说的啊？”</p>
从来都只知道杨承这个人庸碌无为，只肯独善其身，就没听说过他是个大善人，脾气好。</p>
杜清檀平静地道：“我听过有关杨相公的两件事。”</p>
第一件，是杨承年轻时被盗窃钱财并当场抓住小偷，他却认为小偷是因为贫困才做的贼，非但没有送官，还将钱财留给小偷。</p>
第二件，长安城中发生水灾，到处泥泞难行，杨承身为宰相什么都不做，只在家中闭门祈福。</p>
路上遇到百姓咒骂他无能，他也不生气，只让随从去和百姓说不是他的错。</p>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当众发怒并责打弱女子呢？”</p>
杜清檀分析得头头是道：“退一万步讲，即便他脾气不好，但凡有一分希望，总要去争取。”</p>
躺平是没有任何希望的。</p>
杨氏心情复杂地看着杜清檀，总觉得这个侄女变得陌生不认识了，行事筹谋不输男子，也不知幸还是不幸。</p>
杜清檀自信地招呼大家：“时辰不早，都歇了罢，明日还有许多事要做呢。”</p>
早睡早起，按时起居，对于养生非常重要，熬夜要不得。</p>
次日一早，杜清檀正在练习五禽戏，门就被敲响了。</p>
独孤不求拎着一包果子立在门前，冲着于婆笑得十分讨喜：“我来探望病人。”</p>
于婆如今看他就像看神仙，忙不迭地请进去，呼喊杨氏：“大娘子，来贵客啦！”</p>
杨氏还未收拾妥当，独孤不求就去看杜清檀练五禽戏。</p>
杜清檀沉浸式练习，并不因为他在一旁就不好意思或者停下来。</p>
“你这一招一式挺像样的啊。”</p>
独孤不求环抱手臂，眼里满是兴味。</p>
这杜五娘带给他的意外可太多了，虽说平时常听人提及奇女子，亲眼目睹还是第一遭。</p>
“让您见笑了。”杜清檀缓缓收工，目光清亮，精神抖擞。</p>
独孤不求很是自来熟地落了座，压低声音：“其实我有件事没想明白。”</p>
“您说。”杜清檀示意采蓝入内去取黄金。</p>
独孤不求道：“你那些稀奇古怪的配方，都是从哪里学来的？”</p>
那个血，可太像了！</p>
若非是他亲眼瞧着她熬制出来的，只怕也要被唬住。</p>
“啊，先父从前也曾对长生之术感兴趣，学过一段时间炼丹，偶然之中发现的，我觉着好玩就记下来了。”</p>
杜清檀现在说谎就和吃饭一样简单自然。</p>
本朝权贵文人都对长生之术感兴趣，杜蘅学炼丹很正常，独孤不求虽觉着不太对劲，却无法反驳。</p>
“这是答谢你和你朋友的。”杜清檀把一锭五两种的黄金双手奉上。</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