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吃。至于钱嘛，总会有的。”</p>
杜清檀拎起一个小包袱，率先出了门。</p>
“五娘要去哪里？”</p>
老于头立刻跳出来阻拦，上次出个门险些横尸街头，万一这次又那啥怎么办？</p>
不是每次都能遇到独孤公子这种好人的。</p>
“去药铺看看，或许可以谋一条生路。一起？”</p>
杜清檀不等老于头开口，先就把丑话说在前头：“无论如何，我都要去，跟还是不跟？”</p>
老于头犹豫片刻，就跟着出了门。</p>
这么一家子孤儿寡妇、有老有小的，光靠别人怜悯可不成，有想法就去试，总比坐着不动要好。</p>
为了安全，杜清檀大手笔地花八文钱雇了辆牛车，心疼得老于头和采蓝直哆嗦，都想阻止：“五娘啊，这太贵了。”</p>
“坐车安全，否则遇着坏人，你们负责？”杜清檀利索地堵住了他们的嘴。</p>
老于头和采蓝面面相觑，心里都想着下次坚决不让五娘出门了，无论如何！</p>
车到东市，杜清檀直接指使车夫：“去书铺。”</p>
采蓝奇道：“不是要去药铺吗？”</p>
“先去书铺。”杜清檀言简意赅，隔着车窗观察周围，把周边环境记了个七七八八。</p>
没多会儿到了书铺，杜清檀拎着她的小包袱进了铺子。</p>
也不说话，先逛一圈，问过各种书籍的价钱，又去另一家。</p>
接连逛了三四家，她才挑了家生意最好的铺子，问铺主：“你们这收书吗？”</p>
店主见她穿着虽旧却整洁，戴着帏帽，身后还跟着两个衣衫破旧的仆从，便知是哪个没落世家出来的。</p>
这种人家往往藏有贵重难得的珍本孤本，世家子不通世情，又以卖书为耻，一般随意给个低价就卖了，转手就能挣一大笔。</p>
店主两眼放光，故意冷着脸道：“不收！”</p>
压一压，等对方来求，这生意先就成一半了。</p>
“打扰。”杜清檀却只是淡淡点头，毫不留恋地转身往外。</p>
默数到四，店主已经扬声喊道：“这位小娘子，看你形容困窘，鄙人有心拉你一把，要卖什么书啊？”</p>
于是，铺子里所有的人都抬眼看了过来。</p>
这一招也是压，欺负世家子脸皮薄。</p>
多数人遇到这种情况，都是急匆匆把书卖了，赶紧走人。</p>
都不愿多讲讲价，或是多跑两家铺子，因为在他们看来实在太丢人了。</p>
而书店这边呢，买书人亲眼所见，会更加相信这书的珍贵难得，往往能够卖个好价钱。</p>
正所谓一石二鸟，生意秘诀。</p>
果然，采蓝和老于头立时臊红了脸，同时上前把杜清檀挡在身后，生恐被人认出这是杜家五娘。</p>
店主看着这情形，拈着胡须得意地笑了起来，只等杜清檀自投罗网。</p>
杜清檀却是恍若未闻，昂首挺胸往外走。</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