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间觉得田单不该是这么愚蠢的人，或许是不想为赵攻燕，故意犯蠢给赵王看。</p>
他猛的一拍大腿，和父亲刚才拍腿动作不能说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p>
“田单原来这么蠢啊！”</p>
翌日清晨，下起了小雨。</p>
晌午时分，天开始放晴。</p>
太阳出来了，雨却还没停，阳光、雨露俱下。</p>
乐间披着蓑衣，在雨中“啪嗒啪嗒”地走着。</p>
他低着头，脸被斗笠遮住大半，和他面对面走过都看不到他样貌。</p>
雨水淅淅又沥沥。</p>
落在斗笠上，顺着竹杆滑下去，然后被乐间一脚踢个粉碎。</p>
乐间低着头，斗笠为他隐住脸，也遮挡了他的视线。</p>
乐间由此联想到世间万事万物都是有利有弊，这次秦国邀请燕国攻打赵国也是一样。</p>
“成则中兴，败则缓亡。”</p>
他的声音被雨声打散的一干二净。</p>
他继续走着，只能看到周围人的小腿和脚。</p>
一个又一个纤细的小腿从他面前，左右两侧晃过。</p>
或白嫩或粗糙、或玉色或棕色的小脚，踩过他身边的水或湿地。</p>
这些都是女人。</p>
他很少见到属于男人的小腿和脚。</p>
见到了，那也多半不是男人，而是男孩。</p>
他问自己：</p>
“是因为雨天的关系吗？”</p>
他回答道：</p>
“不是。</p>
“是长平。</p>
“是邯郸。”</p>
走着，走着，他停下了。</p>
一个头发上滴着水，娇小而美丽的容颜出现在他的面前，和他看了个对眼。</p>
这個女人竟然无故停在他面前，然后弯下了柔软腰肢，脑袋翻过了斗笠的阻挡，仰头，自下而上，强行看到了他的脸！</p>
他瞳孔一缩，大手向腰间摸去，那里有一把匕首。</p>
他这次来赵国是秘密前来，私会秦国，绝不能泄露行踪。</p>
雨水不大，但足以冲刷走所有痕迹。</p>
他的手摸到刀柄。</p>
刀很快，他用刀更快，不会让这个赵女有太大痛苦。</p>
他已经准备好拔刀，挥刀，侧身躲避迸溅出来的滚烫鲜血，借着雨幕和围拢的人群快速消失在街头。</p>
“这位壮士，有家室了吗？”女人眼中放光，像是看到了稀世珍宝。</p>
乐间犹豫了一下。</p>
刚刚事发突然，他应激了。</p>
就这么一犹豫，他才想到或许事情也没那么糟糕，不是每个人都认识他这张脸。</p>
燕昌国君，乐间。</p>
“还未。”他如实回答。</p>
女人扑了上来，紧抱着乐间。</p>
隔着各自蓑衣，乐间也能感觉到柔软、饱满。</p>
看面相，年岁不过才十三四的女人双脚离地勾在乐间腰上，双手勾着乐间的脖子。</p>
“你现在有了，我嫁给你！我还有一个姊、两个妹，可以做你的妾！要了我吧！”</p>
女人的声音，大到连雨声都盖不住，传出很远很远，传的乐间心头，身体都发紧。</p>
邯郸人爱看热闹可是出了名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