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济,你去找相邦也行啊。”</p>
见到好孙儿小脸有些难看,秦王柱掐了一把其脸蛋,哈哈笑着道:</p>
“别管那些烦心的了,来来来,打球。</p>
“你和你兄一起上,大父以一对二。”</p>
拿着球杆的嬴政一脸兴奋,跃跃欲试,向弟招手。</p>
“过来过来,我兄弟俩今日齐心合力,杀大父一個落花流水!”</p>
嬴成蟜唬着一张小脸,两只手平举着。</p>
“你不用管,你给我私印。</p>
“我去找行玺符令事拿秦王印,让他帮我起草诏书。”</p>
秦王柱见孙儿小大人似的,笑的欢喜。</p>
“寡人的蟜儿长大了,都会起草诏书了?</p>
“这样,你父,你大母,相邦魏辙,这三人你随便找一个。</p>
“只要有任何一人同意你的国策,寡人亲自为你写诏书,好不好?”</p>
[我要是能说服他们,哪还用得着告状……]</p>
嬴成蟜站着不动,也不说话,就死死地盯着大父看。</p>
往常他表现得这么坚决,哪怕要求再离谱,大父也会同意。</p>
上次去函谷关接兄长,本来大父坚决不肯,说函谷距离咸阳太远,安全无法保证。</p>
他站了不到半刻钟,一直咬牙不松口的大父就无奈同意,给了他函谷虎符防身。</p>
但这次,大父像是没看见一样。</p>
秦王柱拿着球杆,重重一击。</p>
“duang”的一声响,白球撞在红球上。</p>
红球滴溜溜滚向球袋,打边不进。</p>
秦王柱有些遗憾地叹口气,伸手示意让嬴政打。</p>
嬴政拿着球杆,未动,望着倔强的弟弟,低下了头。</p>
“你不打,那寡人就继续打。”秦王柱淡淡道。</p>
持杆,“duang”声不绝。</p>
往常,秦王柱清台不到半刻钟。</p>
今日,他足足打了一刻钟还没有清台。</p>
侍候在旁的车府令韩明心疼地看了公子成蟜一眼,凑着笑上前,道:</p>
“一人打无趣,臣陪王上打。”</p>
秦王柱斜瞥一眼,没有说话。</p>
韩明手刚摸到球杆。</p>
低头,松开手,退下。</p>
又是一刻钟,“duang”声终于停了。</p>
秦王柱扔下球杆。</p>
“成蟜啊,你爱玩,寡人也爱玩。</p>
“珍宝、女人、奇物巧件,你要玩什么,寡人都能给你。</p>
“唯独国事,不能玩,我们不能误国啊。</p>
“秦国要玩没了,我们就只能玩一种事物了。</p>
“命。</p>
“你想玩命吗?</p>
“寡人不想。”</p>
秦王柱蹲下身子,大手握住嬴成蟜打颤不已,却仍然伸着不收回去的双手。</p>
“走吧,我们去雍城。</p>
“你不是早就期待你兄归宗了吗?”</p>
他轻轻扯动,遇到了一股弱小,但顽强的抗力。</p>
好孙儿拒绝了他的邀请。</p>
嬴成蟜抿嘴,舔着有些干涸的唇,再一次发出请求。</p>
“私印。”</p>
秦王柱无奈叹息,站起身。</p>
“你既然愿意站,那便站吧。</p>
“大父管得了所有人,唯独管不了你。</p>
“韩明备车,去雍城。”</p></div>